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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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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香河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020077151
  • 作      者:
    刘仁前著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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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长水,从上游的县城流出来,一路缓缓的流着、淌着。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弯子,拐了多少个汉子,那般潺潺地流进香河村。再往下,打个陡弯,水流略猴急了一些,泊泊地涌进了一大片荡子。水,涌进荡子之后,便绿了许多,悠然了许多……
  这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又是一幅慢慢展开的画卷。
  在苏北有一条河,叫香河。香河旁有一个村,叫香河村。村里的村民世世代代劳作在这一方沃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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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仁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泰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曾获全国青年文学奖。汪曾祺文学奖、中国散文年度奖.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安徽文学》奖、泰州市文艺奖等多种奖项。著有小说散文集《瓜棚漫笔》、《眷恋故土》、《香河风情》、《楚水风物》、《屐痕心影》、《苏中婚俗风情散记》等多部,主编《黑猫丛书》(12册),著有新闻作品集《流水有痕》,现为泰州日报社副社长一《泰州日报》副总编辑。《香河》为其第一部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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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又是一幅慢慢展开的画卷。
  在苏北有一条河,叫香河。香河旁有一个村,叫香河村。村里的村民世世代代劳作在这一方沃土之上。
  书中的主人公叫柳春雨,作者既讲述了他的父辈,也描写了他的子女。但这一切并不重要,故事既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悬疑惊悚,重要的是这一方沃土,村民们的世俗生活构成了小说的主线,既有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悲、欢、离、合,也有礼、义、廉、耻、忠、信、恕、仁、孝、悌、贞、节,写得饱满,精彩。
  随着作者笔触的展开,那具有浓郁苏北风情的河边小村尽收眼底。村民们活得实在,细致,有规有矩,有滋有昧,令人向往不已。写小说的,故事只是“形”,要有“意”,“形”才能活起来,如能使读者得“意”忘“形”,才是高手。读过《香河》,留在读者脑海中的,也许只有那一弯缓缓的河水,一处静静的村落,一群纯朴的村民,还有那别样的风情、风景、风土、风物。
  这是又一部《边城》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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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这是一条长水,从上游的县城流出来。一路缓缓地流着,淌着,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弯子,拐了多少个汊子,那般潺潺地流进香河村。再往下,打个陡弯,水流略微急了一些,汩汩地涌进一大片荡子。水,涌进荡子之后,便绿了许多,悠然了许多。
  好大的芦苇荡噢!
  满眼尽是芦苇子。碧绿碧绿的一大片,铺向天边,没边没际的样子。阔阔的苇叶在微风里摆动着,沙沙沙地作响。小鸟贴着芦苇叶子上下飞舞着,知名儿的,不知名儿的,这儿一群,那儿一趟,追着,逐着,叽叽啾啾地叫,蛮悦耳的。不时,有几只燕子剪水而落,停在芦荡边的浅滩上,啄些新泥,之后,飞到人家的屋梁上去,辛勤地建造自己的窝。
  芦荡里,水浮莲、水花生蛮多的。翠生生的叶子,密密地漾在水面上,与芦苇的碧蛮相容的。偶或,有几只红蜻蜓、灰蜻蜓飞来飞去,蜻蜓们飞累了,便会停在水浮莲、水花生的叶子上歇脚。水浮莲、水花生一多,水底的水草也跟着多起来。这样一来,荡子里的水就肥了。于是乎,野生的鱼虾就多了,野鸡野鸭也因此而多起来。野鸡野鸭与家鸡家鸭颇相似,只是野鸡尾部羽毛较家鸡长,冠较红;野鸭块头一般说来,较家鸭则小得多,羽毛多光泽,雄野鸭头部有绿亮亮的毛,两翼有蓝色斑点。野鸡善飞,野鸭既善飞,亦善水。乘船傍湖荡而行,常能看到野鸭,扑棱着两只翅膀,两腿划水而翔,在荡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痕,样子蛮潇洒的。
  野生的鱼虾一多,背了青篾鱼篓,穿了皮褂子皮裤子的摸鱼的常来;野鸡野鸭一多,打野鸡野鸭的常来。摸鱼的很平常,没得说头。这打野鸡野鸭的关目山(当地人说法,与“名堂”一词之意相近。当地人说起某某人时,若是说,某某关目山可多呢,就是说有名堂;或者说,某某啊,没得什呢关目山,就是说没名堂)可多啦,值得一说。
  打野鸡野鸭的进得荡来,先嗷嗷地吆喝几声,嗷得野鸡野鸭在水面上、苇丛间扑棱棱地飞,这时才放枪。打野鸡野鸭的用的小船那才叫小呢,两头尖尖的,船身窄长窄长的。不识船性的一上就翻,可打野鸡野鸭的不会。他们不仅能上船,船上还得放上好几管长长的猎枪,还有吐着长舌头的猎狗。这会子看出这船的关目山了,窄长窄长的船身与长长的猎枪相配,两头尖尖的,行进起来没什么阻力,随时好调头。打野鸡野鸭,行起船来当然是越快越好。钻在芦荡里面,一不小心钻到呆汊子(呆,音di。一头不通的沟汊,当地人叫呆汊子)里去了,打野鸡野鸭的无须费多大神,转身调向划动船桨,船很快就能撤出了。别看打野鸡野鸭的船那么长,船上配的桨却是短得很,小得很。打野鸡野鸭的划起桨来,小船像在水上飞。
  打野鸡野鸭,有单个划了小船去打,也有几个联合行动,拉网似的,围了芦苇荡打。这,多半是在晚上。几个打野鸡野鸭的,白天摸准了野鸡野鸭歇脚地,晓得那里野鸡野鸭成了趟,一杆枪对付不过来,用他们的行话说,容易惊窝。这才联了手。联手后,四面有枪,野鸡野鸭想飞、想逃,则难矣。打野鸡野鸭的,最金贵、最看重的,不是枪,不是船,不是猎犬,是“媒鸭”。这媒鸭是野生的,特灵。主人放出后,它便满湖荡地飞,寻得鸭群之后,便落下,暗中引着野鸭群向主人火力范围靠,抑或哑哑地叫唤几声,给主人报个信。主人枪一响,刚刚起飞的媒鸭,须迅疾掉下,假死。否则,枪子儿是不长眼睛的。这便是媒鸭的绝活了。自然,也有打野鸡野鸭的误击了媒鸭,那就可惜了。将一只羽毛未丰的野鸭,调驯成一只上好的媒鸭,花上三四年工夫,亦不一定满意。
  这芦苇荡里,宝贝的东西不止野鸡野鸭,可多呢。在荡里苇丛问飞的,在荡里水底游的,还有在荡里生着长着的,都宝贝得很。单说这荡里的苇叶,哪一年端午节不是抢手货吵。难怪这芦苇荡有个蛮好听的名字:乌金荡。
  这条长水流经香河村的一截子,便叫香河。
  香河的河面算不得宽,五六条农家小船可并肩穿行。香河两岸的水柳,疏密有致。细长细长的柳条倒垂下来,抚风点水。香河,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开着四瓣小白花的菱角,平铺在河面上,随微波起伏不定,样子蛮轻柔的。
  大概是香河水质肥美的缘故,这菱蓬长疯了。挤挤簇簇的,一大片,一大片,几丈宽的河面,仅留下了个行船的道儿。白白的菱花落了之后,嫩嫩的毛爪菱便长出来了。香河一带的菱角,种类单一,多为四角菱,当地人叫做“麻雀菱”。是什么理由吵,弄不清。话也不能说死了,间或,也有两角的“凤菱”,红红的皮色,蛮好看的。至于那瘦老、角尖的野猴子菱,则是野生的,没得人喜欢。野猴子菱最大的坏处,菱角刺刺的,吃得不好戳嘴,常有嘴馋的细小的(当地人对小孩子的一种叫法,别看乡里人识字不多,有时用起词儿来,还不得不服。这“细小的”,或许有人会说听不懂。只要仔细品味,用这三个字称呼小孩子蛮贴切的,“细”和“小”强调的是“小”的意思,“的”自然指“什么什么的人”,比方说,当兵的,教书的之类,用法颇见水准。有时还有简省为“细的”,与“细小的”同意),为吃角把野猴子菱,把嘴里戳得血直淌。野猴子菱,厉害。
  香河一带人种菱,不叫种菱,叫做“下菱”。上年备好的菱种,用稻草缠好,裹好,在朝阳埂子上埋上一冬,早春挖出来,到河面上撒。“撒”的过程,便是“下菱”。下了菱种的水面,在两顶头的堤岸上,得做起两个土墩子,扑上石灰粉子,行船的一看到白石灰墩子,晓得了,这块河里下过菱了。罱泥罱渣的,便不在这块下泥罱子、渣罱子了。
  说到翻菱,倒是件蛮要本事的活计。胆子要大,手脚要灵。翻菱,多是妇女所为。想来,菱蓬水淋淋的,与女子更相宜吧。香河一带的女子,多是翻菱好手。一条小木船,前舱横搁上船板,窄窄的,蛮长的,像飞机翅膀似的,伸向两边。翻菱人,蹲在船板上,墨鸭似的。后艄留个撑船的。这前舱的人,上船板要匀。否则,船板一翘,便成了落汤鸡。后艄撑船的,讲究船篙轻点,不紧不慢。快了,菱蓬翻不及。慢了,又费时。乡里人一年四季没得多少闲工夫,时光金贵着呢。试想,绿绿的河面上,五六个女子,簇在一条小船上,定然是色彩斑斓,流水潺潺,菱蓬起落,嬉笑不断。
  香河南岸,柳树丛中,水桩码头一处挨着一处,顺岸势排开,离河岸有的远,有的近。
  这便是香河村通向外面世界的大门了。
  苏北兴化属水网地带,出门见水,无船不行。河道野藤般乱缠,有河必有村,有村必有河。河是藤,村是瓜。瓜不离藤,藤不离瓜。三步一村,五步一舍,大大小小,瓜儿似的,村舍相挨。一村鸡啼,村村鸡啼;一舍狗叫,舍舍狗叫。村村舍舍,鸡啼狗叫,好不热嘈(热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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