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无功的忙碌调查已经开始让马克汉姆和希斯露出疲态。只要看一眼莫兰巡官——就坐在地方检察官身边——深陷在椅子里就知道，越来越深的忧虑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沉着镇定。就连凡斯都显露出了紧张不安的情绪，不过对他而言，真正代表其一反常态的并不是忧虑，而是敏锐的警觉。
等众人到齐，希斯立刻概括了一下案情。他回顾了一下各条调查线的跟进情况，一一列举了已经采取的预防措施。刚说完这些，希斯就抢在其他人发言之前，立刻转向总巡官欧布莱恩，对他说道：“先生，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普通案件，我们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比如说，我们可以搜查房子寻找手枪和毒药，就像缉毒小组翻遍某个单人房间或者小公寓那样——戳戳床垫、撕烂地毯、敲敲木头——但是如果要在格林老宅里做这些事，会花掉我们一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就算我们发现了这些东西，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凶手在那个破地方肆意横行，绝不会因为我们拿走了他的点32口径手枪或者毒药就停手。本来在切斯特被害或者雷克斯被害后，我们是可以逮捕格林老宅里的所有人，对他们r严刑逼供’。然后，现在只要我们把矛头对准某个人，报纸就会吵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对格林家这种家族严加盘问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也有负面影响。他们财大气粗，影响力也大，会找一整团的精英律师来对抗我们，对我们提出诉讼、要求法院对我们下禁止令等，天晓得他们会用些什么手段。如果我们将他们扣作重要证人，根据人身保护法，也只能扣留他们四十八小时。另外，我们是可以安排一大堆警卫驻在宅予里，但不可能无限期驻守。只要人一撤走，凶手又会出来作案。相信我，总巡官，我们所面临的不是什么简单的困境。”
欧布莱思在喉咙里咕哝了两声，用力拉扯他那剪得短短的白胡子。
“探长说的都千真万确，”莫兰说，“大多数的寻常调查方式和行动都没用。很明显，这件事的根源在于他们家庭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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