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片刻也好。她很清楚,比片刻更长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精神始终都在行进之中,在上升之中,而每一片刻都需要事物后来居上。
她丈夫的脚步声惊醒了她。他端着一只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像水一样无色的液体,不过这液体晶莹透亮到足以成为长生不老药。艾尔默面色苍白,但这仿佛是由于心情极度激动和高度紧张带来的,而不是由于恐惧和疑虑造成的。
“这药水调制得太绝妙了!”他说,以此作为对乔治亚娜疑虑目光的回答,“除非我的所有科学知识都让我上当受骗了,否则它不可能失败。”
“你不必解释了,我最亲爱的艾尔默。”他妻子说,“我愿意放弃凡人生命本身而不愿以其他任何方式来除掉这个象征死亡的胎记。对于那些已达到我所处的道德境界的人来说,生命只是一种可悲的所有物。如果我软弱些、盲目些,生命也许是种幸福;如果我坚强些,那么生命也许可以怀着希望忍受下去。但是,正是因为我现在这样,我想,在一切凡人中间,死亡对我来说最为合适。”
“你适合不必尝到死的滋味就步人天堂!”她丈夫回答说,“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提到死呢?这药水不可能失灵的,瞧它对这植物产生的作用吧!”
窗台上放着一株天竺葵,它得了黄斑病,黄色的斑点布满了所有的叶片。艾尔默在种天竺葵的土上倒了一点药水。不一会儿,在植物的根部吸收到药水湿气的时候,这些难看的斑点在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中消退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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