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赤板市上空阴云密布,空气潮湿而闷热,远方传来隐隐的沉雷之声,街两旁的梧桐树被阳光暴晒了一天,无力地低垂着宽大的叶子,但它的叶脉间仿佛透出一股渴望,等待着今年入夏以来的第一场暴雨即将来临。<br> 张文波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妙,依旧当他的大学教授,日子流水一样淌着,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一些小情小绪的事情影响不了他的生活,对于在这个夏天向他悄悄逼近的灾难般的麻烦,他一点预感也没有。就是有什么预感,他也不会去防范,该来的总要来,就像这老天,该下暴雨就下暴雨,谁也阻止不了。<br> 张文波在十六小学接完儿子,开着那辆银灰色的现代轿车慢悠悠地回家。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十岁的儿子张小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车窗外,他一言不发,似乎旁边的父亲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br> 遇到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张小跳的目光一直在追踪从车旁走过的那个妙龄女郎。妙龄女郎的背影丰姿绰约,特别是那小细腰下的两条长腿,扭出了万种风情。<br> 张文波也看到了那个女郎,他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感觉女郎女色短裙下的两条长腿特别的白。<br> 张小跳眨了眨眼睛,他的两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大腿部位,轻轻地摸了摸。<br> 车开到了陈山路一幢带有花园的老式花园别墅前停了下来。这个花园别墅当地人一直称之为“顾公馆”,几十年都没有改变。<br> 张文波按了按喇叭。那扇沉重的黑漆铁门洞开了,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把门打开的。那姑娘等张文波把车开进来后,就关上了铁门。<br> 张文波在顾公馆的楼前让儿子下了车,然后自己把车停到后面的车库里去。<br> 张小跳没有注意乌云翻滚的天空。他被花园中间的香樟树上的一个鸟巢吸引了。他来到了树下,仰着头往上面张望,鸟巢里有几只小鸟探出毛绒绒的头,不停地叫着,像是饿坏了,又像是在呼唤什么。<br> 他看了一会,扭过头,对正要进屋的姑娘冷冷地说:“阿花,你过来!”<br> 阿花犹豫了一下,她是张家的保姆,自从她踏入这个人家的家门后,小主人张小跳除了用怪异的目光审视她和欺负她,很少这么主动地叫她。<br> 阿花还是走了过去,笑着对张小跳说:“你叫我有事么?”<br> 张小跳指了指树上的鸟巢说:“你看——”<br> 阿花的目光顺着张小跳的手指方向望去,她看到了那个鸟巢,阿花的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br> 张小跳说:“这树上什么时候有个鸟窝的呀?”<br> 阿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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