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那个没藏味的夜晚,就成了李元昊剩下的日子里最为重要的内容,也是最为销魂的时刻。李元昊想,这也许就是品味吧。现在,这种味儿再次扑鼻而来,让他心尖儿发痒,也让他的鼻腔发酸。天都王野利遇乞的眼神酒波一样晃荡在他的面前,让他心里好不是滋味。一个无敌将军,竟然无法拿下一个女人!无法想象,作为一对夫妻,同床共枕三年有余,居然可以没有床笫之事。同样难以想象,另一个宋夏之争是如何在他们的卧榻上进行。如果换了一个平常人,这倒好说,可他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啊。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休她另娶?或者索性一刀削了她?最起码也不该在自己就要挥别人世时,还托人保她逃命。匪夷所思,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换了自己呢?不对啊。想到这里,夏王再次深深地困惑了。天都王野利遇乞完全可以在新婚之夜把那没藏氏绑在床上,款款留下他的种啊,可他就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把一个好端端的处女留在人间,最终落在他夏王手里呢?<br> 不由得对天都王生出一分佩服。他李元昊何时佩服过谁呢?还有感谢,一种夹杂着醋意的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谢。甚至还有一些挫败感。那个骄傲的天都王,最后用一个女人,把他打败了,难道不是吗?<br> 假如他当时一刀削了她呢?那让人销魂的没藏味儿也许就永远窖藏了,尘封了。<br> 如果女人能够窖藏,那该多好。那个酿酒师,才是真正的酿家呢!那么野利氏该是一号坛?没藏氏该是二号坛?不,二号应该是没移氏。本王居然差点把她给忘了,把她一个人扔在离宫也有些日子了,哪一天该抽空去看看她。<br> 一想到没移氏,李元昊的目光就在人群中搜寻起来,他想找到太子宁令哥,想让他坐到身边来,让这没藏味的美酒,洗去埋在他心底的仇恨。傻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和父王如此赌气,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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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相隔千年的谜团中行走,却没有丝毫的隔膜之感,这是长篇《西夏》的成功,也可能是它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