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调文学对“人”的意义。文学对民族国家形成的意义,归根结底还是在“人”。比如中国现代文学过去给人带来“批判”的、“叛逆”的精神,现在并未失去意义。现在的文学每日加深我们“失落”的感觉,也有警醒的作用。<br> 梁遇春评价英国传记作家斯特雷奇,引了法国人帕斯卡的一句话:“你们不要说我没有说什么新话,那些旧材料我却重新安排过了。”严格讲,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究竟是一种历史的文学研究,我就拿那句话做我的座右铭。<br> 什么是北大学风?我觉得系里的一大批老先生、我们的教师、他们的道德文章,就是具体的北大品格所在。不然,这个未名湖校园本来是燕京大学的所在地,凭什么会得沙滩红楼的人气、文气呢?七八年入校的我们有福了。虽然我们已经不能如四五十年代的学长一样,有幸聆听到那么多前辈的声音,但这批“国宝”一部分还健在,我们是最后一批听到他们教诲的学生了。<br> ——吴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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