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
不过降了两天的雪,结了冰的道路令人步步为营,哒哒哒而过的皮鞋,令它们都变成可以使人滑跌的干冰场。气温似乎又因此降下了好几度,街上的人再度又大褛围巾毛帽层层地将自己厚裹起来。
走在路上“艰辛劳累”,被宠坏的伦敦人像忽然被遣派下乡劳改;终于挤进那古老、气味熟悉的伦敦地铁车厢,暖烘烘地坐在被磨得发毛的毯料座椅上,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也显得香软温甜起来。
习惯了亚洲的快速箭飞、亮洁明丽的捷运,伦敦暂走暂停的老地铁倒给人维多利亚时代马车的感觉;浪涛式的节拍,一措一措地往前驶去,难得乘客都满有信念,指望它竭尽气力将我们一一带到目的地去。
车厢的行驶,推动着人望人相坐的身子,在隧道里渐渐地、渐渐地,一人接着另一人,像是互相催眠,无由打起哈欠,并且相继阖上重甸甸的眼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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