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伪装则强调“形人而我无形”,重点是“我无形”,即运用隐真和示假手段,隐藏真实的军事目标甚至军事目的。现代战场上运用了电磁伪装、光学伪装、红外伪装等,目的是通过技术手段制造假相,以达成军事目的。同军事欺骗相比,伪装已经由单纯的伪装意图的思维范畴而变成了实际的技术行为,其技术水平也随军事工程技术的发展而水涨船高。现代伪装融电磁、光学以及信息技术于一体,进入陆、海、空、天、电磁及网络等全维空间,堪称扬威于现代战场名副其实的“战场魔术师”。
从发展趋势看,未来军事欺骗将越来越倚重现代伪装手段,两者“合璧”的可能越来越大。由于现代侦察监视技术的高精尖侦察方式,传统军事欺骗面临极易被识破的风险。因为即使谋略再高,欺骗手段再复杂,都有可能在全方位、全频谱、高精度的侦察技术面前现出原形,然后被高效率的指挥控制系统传输反馈回去,那就可能面临“灭顶之灾”。所以必须借助现代伪装技术才能达到欺骗的目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代军事欺骗,必须针对侦察监视技术的提高,在整体上与其对抗。要实现智谋欺骗也需借助现代伪装手段,采取多种反侦察监视的有效手段,如通过迷彩的隐形伪装、设置高逼真的假目标、电子伪装等,才可能达成欺骗目的。实际上,美军最近十多年来参与的历次战争之所以能迅速取胜,电子伪装欺骗在其中起的作用功不可没,主动电子欺骗干扰使得美国达到了“形人而我无形”的地步,然后高度伪装隐形的战机悄然来临敌军上空,有的时候对手莫名其妙就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兵者,诡道也。”道出了军事斗争一个最本质的特征。其实凡存在人与人竞争对抗活动的场合,都奉行“诡道逻辑”。
什么是“诡道”?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往往容易被人误解的东西。比如我国古代历代兵家,多把“诡道”理解为一种纯粹的诈术,把“兵者诡道”与“兵以诈立”划了等号。在《十一家注孙子》中曹操说,诡道即“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韩非子·难一》中写道“兵不厌诈”等。这些理论实际上就是把“诡”理解成了与“信”相对应的“欺”。但可以说,这些说法都是以偏概全,没有真正理解孙子“诡道”本身应具有的意义。实际上,“诡道”中的“诡”不仅仅是欺骗的意思,它的范围要更为广泛。
正如《说文解字》中讲,“诡者不守常也”。所谓“诡道”,即非常规、非常道、非常法、非常理、非程序、非逻辑、非本本。也就是说,在进行谋略思考时,没有规则是最高的规则,不使用常规方法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断超越他人,也不断超越自己,没有规则即孙子谋略的规则,不依成法就是孙子谋略之法。只有这样才能与敌人在对抗中永远拥有活力,永远被意想不到,才有可能出奇制胜。
“诡道”是科学,因为它反映了人与人竞争对抗活动的一般规律,人类的进步最离不开的就是创造,只有不断地创新,人类社会才能不断向前发展。在战争领域同样如此,冷兵器、热兵器、机械化战争直到现在的信息化战争。杜黑、马汉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的巨大创新,对以前战争方式的重大改变。没有他们,不仅海权、空权不能在当时受到重视,到现代,信息化战争等也就无从谈起。美军就非对称作战有多种解释,其中最为精辟的一种解释是:让对手无法用平时在训练场上所熟悉掌握的方法作战。实质上,就是把对手拉到不知所措的“诡道场”上来搏斗。
3.战争离不开“变化”“不守常”的实质是“变”。“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怎样做到灵活用兵,做到因敌变化而变化,甚至先敌而变对战争的胜利有着直接的影响,也是一个巨大的课题。而现实中,人们往往因循守旧,抱着传统当宝贝。过去如此,现在社会中也同样如此。比如我们经常听到某某模式,尽管有时候是新模式,一旦成为模式,就固定不变了。一旦不变,结果可想而知。“正如木乃伊一旦暴露于空气中就会碎成粉末一样,战争也给那些变得僵化的社会机构宣判了死刑。”(卡尔·马克思,1855)因为人们必须在一定的基础上才能变化和创造,那么如何“练常法,学变法”,是一个需要我们认真研究的问题。以孙子为代表的军事思想家提倡不断变化,“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变”的核心是“奇正”。“用奇”和突然性,是历代兵家所惯用的制胜法宝。《孙子兵法·始计篇》中的“诡道十二法”被后人无数次提及和运用。其实诡道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达成军事行动的突然性,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在战场上,从古到今,无数军事家们通过“用奇”,达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创造了一个个经典的战例。第四次中东战争、1982年的英阿马岛战争及同年的叙以贝卡谷地战争、1991年的海湾战争,更不要说以后的每一次高技术战争了,这些战争每次都有新特点,每次都能引出世人一片惊叹,这正是军事家们不断创新和“用奇”的效果。而现在已经到了信息时代,其特点就是各种情况的瞬息万变,新的武器、新的理论、新的战场环境等不断变化,这也使得新的作战方式、样式的不断创新。
1.军事欺骗思想应势而生如何做到“用奇”,如何能让敌人意想不到,那就经常需要我们主动出击,通过种种欺骗来达到这一目的。可以这样说“用奇”往往就需要“用欺”,通过各种手段和方法来诱使敌人上当。可以这样理解:“诡道”、“用奇”往往是通过欺诈来实现的,虽然它并不等同于“欺骗”本身。
出奇的目的是实现攻击的突然性,就是要在对手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和正常思维范畴之外采取行动。在战争史上,那些出奇制胜的英雄,不是新技术的创造者,便是以新的手段实用新技术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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