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祖先……合家离国,远涉重洋……”驱使这些移民远涉重洋的主要动机,究竟是因为他们在道德上爱好自由,还是出于比较近于物质的欲望,为了要追求更大的机会,更好的生活水准,或自由的土地,在此处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巴顿将军部下大多数人的祖先,大部分确实是由欧洲移民而来。
他们的祖先曾经离家弃国,合弃了他们出身其间的价值和传统,而等到他们的子孙长成、接纳了与他们自己所有的大不相同的价值和传统之后,却讥嘲并拒绝了他们不由自主地保留下来的任何欧洲人的习惯及思想方式。
1860年美国的人口,包括移民和土著,白人和黑人,老人和儿童在内,统计约有1300万人。在此后的70年内,有3000万欧洲移民远涉重洋,变成了美国人。现在美国1.8亿白人人口(1940年人口调查)其中有多少人的祖先是在1860年以前抵美的,有多少人的祖先是在1860年以后抵美的,目前难以精确地计算;但值得提出的是,定居的人口中包括各种年龄的组别,而移民的人口中的绝大多数为正达生育力最强年龄的青年男女。
“你们的祖先……合家离国……”这种移民除了少数例外外,并不是以殖民者的身份而远涉重洋,想在海洋的对岸复制他们本土的文明。因为地理的隔绝,他们准备尽力放弃所有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文字以及只有该种文字所能表达得出的思想;他们从小受教要遵守的法律和忠顺心理;他们的祖先以及过去本国同胞所具的价值观和稳妥的生活方式;甚至一大部分习惯的饮食、衣着和生活方式。他们大部分人同时也逃避了歧视性的法律、严厉的教会制度下的社会结构、强迫性军役、妨碍有进取心者的向上机会和他们渴望实现的目标的权威性限制。但家园和故园是不能零零星星合弃的;此外必须同时放弃许多其他的维系和牵绊;移民必须设法改造自己,变成为美国人。
不过除非移民是在儿童时代便移入境内,或者具有非常强的心理适应能力,否则要完全改造自我,实属不可能。文化是极强有力而无所不在的;一个人在年幼的时候,便获得了代表地方文化的民族特性;单凭意志的力量不足以改变那种出于看不出和不自觉来源的动机与宇宙观的方式;大部分人类是不能以潜心考虑来自行改造的。所以多数移民,虽然尽可能地合弃欧洲的一切,本身仍为不完全的美国人;他们本人,他们的特性,他们的思想方式,甚至往往他们的语言腔调,仍带有他们所合弃的欧洲式的痕迹。但是他们自己虽然不能改变,他们的儿女,却可以脱胎换骨;公立学校,有时再加上邻里的帮助,可以把他们的子女,改变成他们自己所绝不能做到的百分之百的美国人。一旦这种脱胎换骨实现,子女又会排斥他们的父母,视其为流于老式、无知和在重要的方面带有外国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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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著名学者 费正清
本书通俗易懂,从日常生活的视角给我们指引了一条充分了解美国及美国人的管道,就像美国人写的《菊与刀》是西方人了解日本民族的经典力作,本书无疑为我们真实清晰地了解美国打开了方便之门。
——英国《金融时报》
评断一个国家的国民性,不仅要看它培养了什么样的人民,还要看它的人民选择对什么样的人致敬,对什么样的人追怀。本书无疑给了我们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美国前总统 肯尼迪
美国是在不断探索合群生活道路上成长起来的。这个年轻的国家之所以得以发展壮大,不因善于发现而因善于探索,它的繁荣兴旺不是因为其尽善尽美的治事之道,而是由于其机灵多变的精神。
——美国著名历史学家 丹尼尔·布尔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