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科学历史上的综合与分析模式
早期或近现代之前的人类更多的是运用综合模式来得出理性认知的结论。中国传统文化将人、生命界和宇宙均综合为阴阳之道,而且还将整个宇宙综合成天地人三才。古希伯来传统将人的创造与日月星辰及各种动物的创造统纳入整个创造工程中,综合为七天的创造工程。
只是到了近现代,当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和化学发展起来以后,分析模式才逐步地进入到各项自然科学的研究中,而且越来越精细化、分析化,以至于似乎只有分析模式才是科学的,未经分析或不能分析的存在就被认为是错误的或虚假的。
当然,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古代更多运用综合模式所得出的认知结论,在今日分析性科学研究面前,有时或者有些思想的表述的确过于笼统、模糊、不精确,甚或今天的研究因为发现了古时结论的错误从而不得不给予纠正。可是,我们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古时这种综合性思考也奠定了现代分析性研究的基础。实在来说,虽然有时人类需要对这些认知结论给予廓清、纠偏或否定,但现代科学仍然不可能完全离开古时那些经典的综合模式所得出的认知结论。无法离开它们的原因不仅因为那是人类文明传承的一部分,而且更因为它们是现代文明的基础和角石。没有古时的这些借助综合模式而得出的认知结论的累积,人类知识的大厦必然会轰然倒塌。
当然,无可否认的是,分析模式在近现代科学研究,特别是自然科学研究上,为现代人类认识自身、生命和宇宙提供了大量具有说服力的分析性证据。可是,我们也不应忘记,古代人类那些综合模式下所得出的认知结论不但是此后分析模式认知的基础,而且如上文所言至今仍然有着其认知累积的不朽价值。我们必须承认,人类的认知力是在不断提升的,后人的认知永远建基于前人认知的累积上,且通过补充和纠正不断地为增高人类知识的大厦增砖添瓦。牛顿的名言正说明了这一点:如果说我看得比别人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If I have been able to see further,it was only because I stood on the shoulders of giants)。
近现代科学以分析模式为主的对事物的认知愈演愈烈。当科学〔作者发现用分析模式基本可以规划物质活动线路时,深受鼓舞的人们就试图以同样的分析模式来描画人类精神活动的轨迹。显然,直到如今,比照人类对物质活动的认知,人类对精神活动的认知是少而又少的。这既是因为近现代科学对人的研究的关注不足,又是因为精神活动的确比物质活动更加复杂、更加繁琐、更加缺少规律性和不可捉摸性。物质活动只是到了极深层的微观粒子层面才出现测不准原理(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在1927年提出),而精神活动在其开始的表层就出现了这种类似的不可捉摸的“测不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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