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条 天使是否穿过居间的场所？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2条。
异议：天使似乎并不通过居间的（permedium）场所。
理据1：因为穿过居间的场所的每一件事物在穿过一个较大的场所之前首先须穿过与自己的尺寸相应的场所。但是，天使是不可分割的，与天使相应的场所被限制在一个点上。所以，如果天使穿过居间的场所，则他在运动中便必须要穿越无数个点；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理据2：再者，天使是比灵魂更为单纯的实体。但是，我们的灵魂藉思考能够从一端到另一端而无需经过中间的场所；因为我能思考法兰西，接着就思考叙利亚，而无需思考处在二者之间的意大利。所以，天使更是能够从一端到另一端而无需通过居间的场所的。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如果天使从一个场所运动到另一个场所，那么，当他处于他达到的那个端点时，他便不是受到推动，而是被改变。但是，改变的过程处于每一个现实的改变之前。所以，当他存在于某一个场所时，他便正在受到推动。然而，只要他处于他从之出发的那一点上，他就没有受到推动。因此，当天使处于居间场所时他便受到推动，天使因此便必然穿过居间的场所。
我的回答是：正如前面一条所说，天使的位移运动可以是连续的，也可以是非连续的。如果天使的位移运动是连续的，他就不能从一个端点到另一个端点而不穿过居间的场所，因为正如哲学家在《物理学》第4卷中所说：“所谓居间就是一个能够被连续地改变的事物在还没有到达它要被改变成的那个最后目标之前处在其中的那个阶段。”①因为在连续的运动中，第一和最后之序是基于积量中的第一与最后之序的。②
但是，如果天使的运动不是连续的，他就可能从一个端点到另一个端点而不必穿过居间的场所，这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两个端点之间有无数个居间的场所，不管它们被认为是可分割的还是被认为是不可分割的，都是如此。关于不可分割的场所，这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既然一如哲学家在《物理学》第6卷中所证明的：“没有两个点可以一个接续另一个而二者之间没有居间的点”，那么，在任何两个点之间便都会有无数个居间的点。③同样的结论也必然可以用来论断可分割的场所，而且，这个结论也可以从形体的连续运动得到证明。因为除非在时间中，一个形体是不能从一个场所运动到另一个场所的。
……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