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盛赞的心理学大师:西瑞尼克治愈了众多人,众多国家。
一段感动欧洲的心路历程,一个原本该破碎生命的倾情讲述告诉我们这样一个真理:有悲伤的勇气,生命才能向前
法国、西班牙、德国、意大利、丹麦多国文化界人士感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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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悲伤》,一位心理学大师的生命剖析。在这本书中,心理学家西瑞尼克不惧自我解剖,他努力搜寻那些已被埋藏的记忆,质问那些记忆的陷阱,并试图说出在重获安全和自由之后想说而无法说出的感受,探求走出悲伤的心路历程。他以自身经历告诉那些心中有伤的人,走出悲伤有两个决定性的因素:一是和他人保持重要的良性联系,二是相信生命与生俱来的内在能量。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生命的悲伤和命运的曲折,是生活在这尘世中无法避免的修行,我们不能阻止和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可以选择与悲伤相处,克服悲伤的力量。
人不但能在不幸的阴影中继续活着,而且能够更强大地活着。
要有悲伤的勇气,生命才能向前。
在悲伤中更强大的活着
记忆是个钟爱讨好他人的懦夫,这个懦夫习惯于自欺和欺人,尤其是在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重大创伤后,过去的阴影会像一双大手一样捂住当事人的嘴,让其对往事缄口不语。
疼时说疼是正常人的反应(义者、勇士除外),所以如果你还有力气吐槽,那不用担心,你的心理健康,至少,你患抑郁症、自闭症的几率降低了。如果你满心伤痕,不仅不哭,还要笑给别人看,那么,你可能已经患病。
这种病叫选择性沉默,或者说,是心理学上所说的创伤心理症候群(病入膏肓者的境界)。幼年时经历的身体、心理上的虐待,父母的离世、战争、自然灾害等,都可能在经历者脑海里留下深深的记忆,像大大的伤口愈合留下骇人的伤疤,让他们成为一名创伤心理症候群患者。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叶藏,敏感的他幼年时遭到佣人侵犯。不讲述,不哭诉,忍气吞声,尽管他在心里一直大骂,没有比佣人的行为更丑陋、低级的事情了。把愤怒、厌恶掩藏起来,连同那个真实而重伤的自己。他一面用滑稽的言行讨好他人,另一面,他看着人们的奇怪举动,感到诧异、扭曲,没有认同感,没有归属感。
别人眼中,叶藏是个幽默、优秀的乐天派;可是,只有叶藏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是多么惧怕。
童年被侵犯的记忆挥之不去,犹如黑色的水墨浸透叶藏的眼睛,让他觉得精彩不属于自己。那段记忆是个幽暗的地牢,叶藏囚禁在里面,一辈子都没走出来,葬身在那里。
不控诉,不诉苦,不说实话,因为他们对“向人诉苦”这种事不抱任何希望。深谙世事的人们总能想出花言巧语调侃伤痛。创伤心理症候群患者仿佛胆小的软体动物,有时甚至会被幸福所伤。
如果说,太宰治用小说的形式剖析了创伤心理症候群患者的真实内心,那么,鲍里斯·西瑞尼克则在这本书中,通过讲述自己的故事、心理学的创伤疗法,给囚禁在地牢里的人带去了光,带他们找到超越痛苦的勇气。
太宰治安抚伤痛,鲍里斯治愈伤口。
鲍里斯在童年的时候遭遇世界上最残忍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心智还未成熟时失去父母,在还未来得及领悟幸福时,就见证了生活的冷酷和人性的残忍。身世不能选择,但是作者却要为不在能力掌控范围内的事遭遇歧视、仇恨、逮捕、逃亡和背叛。
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6岁的孩童在陌生人之间辗转,最糟糕时差点丧命,最幸福的时候忘记自己随时会丧命。无论是美好还是糟糕,孩童将其记下,然后在记忆里无限放大扭曲的自我认知:我是个怪物,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悲惨的记忆比悲惨本身更可怕。
“今天回过头来看,我发现那是多么荒谬、多么疯狂的时期。但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无法从那样的生活中抽身,并且不断挣扎。我身处其中,我与困境缠斗,但我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像是戳着一块木头,我的脑子像一堆稻草,就是非常可怕、骇人的怪物。这不是个比喻,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我没有家,没有过去,别人觉得我是个人,可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披着人皮的躯壳罢了。”
单是读作者的这段文字都感同身受地后怕。心脏被戳了木桩的那种钝疼,脑子如稻草一般的迷惑挣扎。认定自己是异类,所以孤单,因为孤单,所以想要从别人身上获得认同感和归属感。对恐怖没有定义,对恶没有概念,还不了解可怕所以不会害怕。伤口已经留下了,但是痛感还未被感知,明明已经状态不佳,却对人说:“我很好。”
“披着人皮的躯壳”真的是一个太贴切的比喻。
像太宰治笔下的叶藏一样,鲍里斯说每个心理创伤症候群患者心里都有一个地牢,他称其为“地下室”,一个可供“取悦他人的小丑”卸下油彩,展露真实表情的避难所。不堪回首的往事锁住心房,也封闭了伤惘者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对幸福的感知。
痛苦有多深,回忆就会有多沉,走不出去的痛苦回忆,即使手无寸铁,也会让你遍体鳞伤。反过来,再深重的痛苦也可能化作嘴角一抹自信的微笑。
人不但可以从创伤中走出来,还可以更强大地活着。
人们说,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作为一名从创伤中走出来的心理医生,鲍里斯·西瑞尼克更懂得如何让你卸下坚强的伪装,给痛苦的记忆找到出口,让你和往事温暖相拥。
世界上60亿人口,疼痛每天都会牵动一些人的敏感神经。当疼痛在时间的流逝下成了“疼过,痛过”,人们就应该学着与回忆和平相处,哪怕有天想起来,也不会觉得痛不欲生。没有哪个人完全快乐,也没有哪个人没有过去,你我不是心理症候群患者,可是我们心里依旧有伤。那个你想起就会落泪心疼的人,那段你想起就会让世界暗淡的往事,何尝不是你没有安放好的记忆?
真正的伤痛无法言说,看不见的伤口最疼,读读心理学家的创伤独白,和那个一直躲在地下室的自己谈谈。伤痛不是痛到无法恢复,只是忘记也需要练习,你才能放下你不曾向别人说起,却让你在午夜梦回时眼角含泪的那些事,那个人。
嘘,我是犹太人
那年我六岁,“死”这个词于我而言显得过于生涩,直到我被逮捕后的一两年里,我才对死有所了解——生命不可重来。
法尔热太太穿着长睡衣,一边往我的小箱子里塞衣服,一边说道:“如果你们放他一条生路,人们就不会以为他是犹太人了。”我很震惊,这些男人显然想取走我的性命。
听完法尔热太太这番话,我明白了他们用枪指着我的缘由——我是犹太人!
犹太人意味着什么,我一无所知。但就在那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活下去,就不能说自己是犹太人。
他们把我弄醒,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拿着电筒,头顶着毡帽,鼻梁上架着黑色眼镜,上衣的领子向上翻起,多么可怕的一幕!难道枪毙一个小男孩,人们就要这打扮吗?
一个看起来像长官的男人回应道:“立刻让这个孩子消失,否则他很快就会成为希特勒的敌人。”我被判了死刑,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
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在我身体里催生出一个扎根于我灵魂的人影 :——想取走我性命的手枪,夜色中的黑色眼镜,走廊里肩挎长枪的德国士兵,那句揭露我未来罪犯身份的话语……
我即刻明白了:这群成年人草菅人命,完全不顾惜生命的宝贵。
然而,你们一定难以置信,在经历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夜晚后,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意识到当时的我不过是个年仅六岁半的孩童。1944年1月10日,波尔多的犹太人突然被逮捕,而当时的我还无法对时局做出判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发生了。
对于第二次出生的经历,少了记忆之外的点醒,我很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去年,我被邀请到波尔多,去法语地区基督教广播电台录制一期文学节目。那日天气晴朗,节目录制也很愉快,我感到神清气爽。我正朝出口走,这时,陪在我身旁的记者对我说:“第一条路左转,在路尽头你会看见有轨电车车站,乘上电车你就能到梅花广场,那里是波尔多的中心地带。”
他这么说着,某些情景闯入了我的脑海:那个夜晚,那条街道,沿着人行道用篷布盖住的卡车,把我卷走的黑色汽车,武装的德国士兵围追堵截……我暗自惊讶,是什么触动了回忆的按钮,为什么往昔遥远的回忆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也是在录制节目这天,我约了人在莫拉书店碰面。
我来到车站,看到一栋高大建筑的白石上刻着:“儿童医院”。
记忆中,法尔热太太的女儿,玛格特的告诫猛然响起:“千万别去儿童医院那条街,那里人来人往,你可能会被揭发。”
我像是被什么套住了双脚,惘然若失,停下脚步时,我早已穿过了安德烈-比斯拉街,走过了法尔热太太家门口,却全然没有察觉。
1944年后,我和法尔热太太再未谋面,不过总有一些迹象,比如石子路间的草坪,再比如阶梯的风格,触发记忆,让我想起那幕被逮捕的场景。即便心情平和时,这样那样的迹象依旧会唤醒过去的种种。悲惨的经历往往经不住生活点滴琐事的引逗,哪怕一些蛛丝马迹,也会牵扯出回忆的千头万绪。我发现,那些儿时的经历从未被遗忘,只是自觉忘记,自动屏蔽,仅此而已。
1944年1月,从未料到我的生活会卷入这个故事。诚然,我并非唯一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我感受过迫在眉睫的死亡,死亡已成为我的一种人生经历 ……”那时,我年仅六岁,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留下了痕迹。死亡体验铭刻在记忆中,我成长的同时它也在慢慢发育。
也许,是我害死了妈妈
回忆让一些场景显得意义深长。
第一个场景:德国军队鱼贯穿过宽阔的林荫大道。士兵们步伐稳健,脚步同起同落,非常有气势,我看得出神。音乐响起,士兵们开始迈步,厚大的鼓系在每匹马的侧边,节奏铿锵顿挫,既叫人叹好,又让人心生惧怕。一匹马在行进中打滑跌倒,士兵们把战马扶起来,再次发号施令。这难道不是精彩的一幕吗?但我身旁的人都泪流满面,我感到费解。
第二个场景:我随母亲来到邮局,看见德国士兵结成小队在城里溜达。他们没有带枪,也没戴军帽,甚至连腰带都没系,这样的衣着让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强横凶猛。其中一个士兵在自己的口袋里搜了搜,递给我几粒糖果。母亲眼疾手快,一下夺走我手中的糖果,还给士兵,口中还念念咒骂:“无论如何,都不准和德国人搭话。” 母亲的举止让我很惊讶。没吃到糖果,多可惜。
第三个场景:父亲获准休假,我们一家人去加龙河河畔散步。那天,父亲和母亲坐在一条长登上,而我在另一条长凳上玩子弹球,长凳一边坐着两个士兵。一个士兵捡起我的子弹球递给我,一开始我不理他,可是看他笑眯眯的,我还是接过了子弹球。没过多久,父亲再次回到部队。自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后来,我的父母失踪了。
回想起我曾不顾母亲的禁令和德国士兵交谈,我不禁想:“如果父母的死与我有关,那么毫无疑问,正式因为我在谈话中无意间透露了家庭住址,父母才会被抓走了。”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解释清楚父母失踪的缘由,况且他对反犹太法闻所未闻,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违反母亲的禁令,和德国人搭话了。一系列相关的记忆碎片,片片组装有如拼图,让过去的事情变得清晰。
我整理凌乱的记忆,得出这样的结论:父母因我而死。
于我而言,父母离世并没有让我痛彻心扉。他们曾在我生命中出现,然后消失。对于他们的死,我毫无头绪,我仅是得知他们消失了。我们曾一起生活,他们突然离去,没有他们的日子,我无依无靠。
我成了孤儿,无家可归,可这不值得痛苦。沙漠中的人绝望总是大于痛苦,我的处境正是如此。
我清楚地记得战前的家庭生活,那时我才两岁,牙牙学语,但仍旧记得往昔的情景。在我的记忆中,厨房的正中堆着一堆煤炭,父亲总是在厨房餐桌上读报纸,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等着我自个脱下鞋子;我总跑去同一层楼的邻居家,眼巴巴地盯着他们吃小烤肉;我的小叔叔,十四岁的雅克,用橡胶箭射中我的额头,我朝他高声嚷嚷,说他一定会受到惩罚;男人们从大船上走下来,背着一串串的香蕉……
直至如今,无数静默的场景我都还记得,这些正是我度过的战前生活。
有一天,父亲回到家,身穿军服。我得知父亲加入了“外籍志愿者边境军团”,一支由犹太人和西班牙共和党人组成的军队。大军在苏瓦松作战,遭到重创。在那个时代,我自然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而今,我为有个军人父亲引以为豪,只是我不太喜欢那顶军帽,两个尖点看起来很滑稽。不过,有时候,我也反问自己:“两岁的我真有这种感觉吗?难道不是战后看到照片引发的感觉?”
在幻想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真实的,一个怪物可以有公牛的肚子,苍鹰的翅膀,狮子的脑袋,尽管这样的动物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烙在记忆中的每件往事都是我幻想的一部分。回忆中的画面本来真实,经过重组后形成回忆中的故事,那么它就不再是原原本本的事实了。
一件事沦为往事,日后的一次再简单不过的碰面都会勾起回忆。但是,不愿去回忆,不愿去回望。
西德尼·斯图尔德,1945年在美国军队服役,被流放到日本集中营,他身边太多的人不堪地死去,而他为自己能够幸存下来感到惊讶。后来,他成为巴黎的一名精神分析学家,他不认为幸存者有罪,坚持自己是被赦免的。在一次对病人的心理治疗中,精神分析学家和患者之间的会面交流,引发患者回忆的爆发:他的一个女病人对他敞开心扉,她向他讲述了集中营的经历:她曾是囚犯队伍中的一员,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被带入奥斯维辛集中营毒气室。她突然松开了握着母亲的手,走开了,而她的妹妹很快顶替了她的位置。妹妹和母亲走进了毒气室,门合上,姐姐因此逃过一死。“这是至今为止她都不愿揭开的回忆 ”。
我只保留了那些在我身边发生的回忆。母亲离世,有关他们的回忆也随之淡去。
……
编者序 在悲伤中更强大的活着
第一章 有一种谎言叫 “别担心,我很好”
嘘,我是犹太人
也许,是我害死了妈妈
我是谁?谁是我呢?
洪水猛兽比我受欢迎
如此死去岂不可惜
战争结束时,恶魔来了
讨好自己,不在旧伤中画地为牢
人生很长,与往事温柔相处
美化过去,我已习惯自欺
我的身后尾随着一个幽灵
说出来,给黑暗记忆一个出口
回忆中没有100%的真实
第二章 心痛:没有伤口,却很疼
世界瞬间如大漠一般荒芜
我在鱼缸里动弹不得
原谅我无法云淡风轻地说起曾经
他们说,战争很美
美丽而悲伤的幽灵
不幸不再时沦为噩梦的人质
感谢你给我一根稻草
有一种坚强叫脆弱
记忆和现实的冲突:难道我记错了
所谓合理,取决于我们能否理解
第三章 我的心里有间隐秘的地下室
我讲述另一个我
拼不完整的记忆拼图
我活了下来,我比死亡更强大
我只讲述别人感兴趣的经历
对悲痛的记忆,绝口不提
记下点滴,虚构比事实更慈悲
小说,隐秘的控诉
同情,或多或少都是假的
第四章 一个人的围城,无法分享的惆怅
不能被分享的个人创伤
借着当下的光,故事真相大白
说不清为什么回忆是美的
迷失乌托邦
共同话题,让人和人亲近
小大人的讲述:假装没有受伤
感恩悲痛的经历给我反常的勇气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第五章 与往事干杯,走出悲伤的练习
回忆里的二度伤害
我的复原力保护人
生命重返,春暖花开
我们可以毫无幻想地活着吗
创伤禁止我讲述疼痛
冰封的记忆开始融化
环境允许我吐露真相
否认过去,逃避现实的代价
没有怨恨,亦无原谅
附录
奥迪勒·雅各布出版社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