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的梦想
我不记得那场讨论是怎么起来的了,大约是借了一点酒意,因为对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然而环境真是非常的好,古老欧洲的风格,有院,有草,有灰色砖石的建筑,有殖民地时代留下的仓促而悲哀的气息。随夜色一道泛起的是几点流萤似的灯火,绰约的,相挽的。我在慷慨激昂地说翻译,说再创造,说爱——那时我的论文刚做好不久,我恨不得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和对方说海德格尔,说奈达,甚至是乔治?穆南。
我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记在心里的董桥先生的那句话,要“平起平坐,谈情说爱,毫无顾忌”。其实一直到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确切地找到它的出处,但是我禁不住要说,因为觉得太好了。然而对方——虽然没有一点儿专业水准,竟然是和孟湄一样的口气和固执,他说我不懂你的新理论,但是我没有想到我读的翻译小说居然是你们“再创造”过的,真是受愚弄的感觉。我这读者也许是不够资格,但我只是希望看到外国文学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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