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司令上“课”<br> 一九三六年三月,四方面军翻过党岭山,在西康的炉霍停下来,进行短暂的休整。当时,我在通信训练班学习。<br> 没到这儿以前,大家都以为炉霍是个大城镇,可以弄点粮食了!不料这地方空有城市之名,其实和西康的其他地方一样,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买不到多少粮食;就是买到一点点,我们自己也舍不得吃,要留着给即将到来的二方面军同志。<br> 怎么办呢?好在当时正是春天,山坡、旷野长满了野生植物,绿油油的一望无边。我们只好按过去的老办法,采野菜吃。这东西,虽然嚼在嘴里又苦又涩,可皱着眉头下狠心咽到肚子里,却也顶点事。<br> 不久又出问题了:有不少同志头昏脑涨,上吐下泻,病倒在床上,光我们班就有四个,而且有一个病情非常严重,不得不送到医院去。病人的数字一天天增多,不论干部和战士都急得直发愁:看来是野菜有毒!继续吃野菜吧,不知哪种有毒;不吃吧,那是干等着饿死。正在这个时候,上级来了通知:明天在喇嘛寺集合,听朱总司令讲课。什么重大的问题呢,需要总司令亲自来讲课?夜里倒下来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究竟来。<br> 第二天早晨,我怀着迷惘的心情走进了喇嘛寺。院子很大,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前面有个稍稍高出地面的土台,朱总司令穿着补了补钉的军装站在台子上,两只穿着草鞋的脚不停地来回移动,精神还是那样饱满,只是脸比以前更加黄瘦了。他面前放着一张长桌子,上面摆着一簇簇的野菜和杂草。这是讲什么课呢?我一时更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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