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我刚刚做完美容，知道你这个工作狂一定还在加班，过来等你一起吃晚饭。”
李禾笑着指了指刘雨的车。于丽回头看了刘雨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雨看你的眼神一点都没有改变，还和过去一样，依旧情深意浓地等待你的芳心绽放。”
李禾听了于丽的话，没有吱声，嘴角有丝浅浅的笑意。于丽打开车门，走下车，拍了拍刘雨的车窗。刘雨看见她，慌忙从车里走了下来，绕到于丽身边，眼神却朝车里瞄了一眼，冲李禾灿烂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每次见到李禾，刘雨都是这样的笑容。李禾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无论从外表到性格，刘雨都不是一个让人心生讨厌的男人。
“刘雨，晚上我请李禾吃饭，看在以前吃了你很多水果的分上，请你一起参加，给你一个和李禾亲密接触的机会。”
刘雨笑着点点头，很快又回过头，打量李禾的神情。于丽上了车，将车开到院门口，从后视镜里看见刘雨的车跟在后面，她摇头晃脑地撇了撇嘴。
“在如今这花花世界里，像这样痴情的男人，估计只剩下刘雨一个了。他可是一只难得的熊猫，李禾，我觉得你要把心放到地上来，才能看到他的可贵之处。别再去想那些惊天动地的爱情了，那都是小说家吃多了没事干，坐在家里臆想出来的海市蜃楼，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
李禾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六年前，李大伟生病住院，刘雨是主治医生，在病房里遇到李禾，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喜欢上了她。李禾当时读大学三年级，每天下了晚自习，女生宿舍门房总是有一束花或者一篮水果等着她。于丽和李禾住在同一间寝室，两年时间吃了刘雨很多水果，自然在李禾面前帮他说了不少好话。李禾始终很清淡，像一口平静的井，掀不起太多涟漪。
“我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于丽娴熟地开着车，看了看李禾。李禾轻叹了一口气。
“我说不出原因，我对他心里始终没有一种想要去爱的激情，但也不想拒绝他。这么多年，有他在身后默默关注，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窗外夜色迷茫，人流穿梭，影子落在地面的灯晕里，疏远而又迷离。
“甚至有时候，我心里还会涌起强烈的冲动，想要改变这种习惯。”
“李禾，你的问题就在于你太理想化，生活又太现实。我一直认为刘雨是你最合适的丈夫人选。长相英俊，年轻有为，前途光明，不像我……”
于丽咬了咬嘴唇，手指在方向盘上划动着0寝室里八个女孩，于丽是最早结婚的一个。大学毕业不到三个月，她就穿上婚纱，嫁给了朱江水。婚礼过去了四年，因为那是李禾第一次当伴娘，所以她对当时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
“朱先生还好吗？”
李禾回忆着于丽的婚礼，礼貌地问了一句。这些年来，李禾和于丽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也只零星地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是因为同学结婚。昔日的同学聚在一起，你一言我～语地说着过去的事，于丽和李禾也没有单独的机会深谈。
“还行。”
于丽淡淡地回了一句，笑着把车停在餐馆门口。刘雨的车紧跟了过来。
三个人穿过喧哗拥挤的酒店大厅，在后堂找到了一个座位。刚刚落座，还没来得及说话，刘雨就给李禾倒了一杯热茶，顺手也给于丽倒了一杯。
“今天工作顺利吗？”
他温和地望着李禾，轻声问了一句。李禾点点头，取下缠绕在脖子上的毛线围巾，搭在了椅背上，突然想到了安远林，她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是很顺利，我想采访一名律师，已经被拒绝了很多次。你们都了解我这个人，做不成的事情，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成功为止，所以明天还要继续打电话。”
她说完，紧抿着嘴，温婉地笑了笑，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坚毅的倔强。
于丽脱下了红色羊绒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毛衣，钻石项链紧贴着丰满的胸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刘雨坐在她的对面，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一点光芒，慌忙收回了视线。
于丽端起茶杯，慵懒地扭了扭身子，抿了一口茶。
“是哪个律师这么有眼无珠，竟然拒绝我们江城最有名的美女记者采访，我保证他会后悔一辈子。”
李禾握着茶杯，想到安远林的名字，笑着摇了摇头，手指在桌上来回地划动着。
“远林律师事务所的安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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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