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离开父母朋友吗?
你愿意告别电气时代吗?
你愿意放弃一切穿越时空吗?
你愿意不恋爱就结婚吗?
赫连容都不愿意,但这一切确实都发生了。
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她已经向现实低头了,她已经放弃寻找回到未来的途径了,只求能谈一场自由的恋爱、生几个自由的孩子、过一段自由的生活,混完这辈子也就得了,但没想到的是,她的要求还是太高了,她要盲婚哑嫁了,就现在。
穿着喜服、盖着喜帕,坐在大红的八抬喜轿里,赫连容跟着轿子一起颠啊颠啊颠,一边颠一边由衷地感叹自己真倒霉,真的。
之前她还庆幸自己穿越穿成了一个番邦县主,不仅不愁吃喝,还有个皇室身份,现在想想,还不如穿成个普通百姓呢,最起码,百姓不用和亲。
她是来和亲的,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实际上她只是番邦小国西越讨好友邻大国云夏的礼物而已。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个不受国主待见的大臣之女、一个和皇后有仇的嫔妃的侄女、一个老婆被太子看上的官员的妹妹……
这一票不受待见的军团到了云夏国京城后就被打散收编,其他的朝臣之女都被云夏官员分去做小妾了。她虽是县主,却因和亲的名义被架上了个公主的头衔,还言明是要送给云夏国主的。
后来云夏国主看上了她的贴身丫鬟,宣布收入后宫,至于她么……人家研究半天,决定把她赐给功臣的后人,以示表彰。
怎么看都是随手抓个人来充数的,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决定了她做正室的命运,可云夏皇室谁也不想娶个番邦女子当正室,后来云夏国主宣布废了她的公主头衔,打回原形,这回总该有人要了吧?还是没有,所以这家姓未的功臣也挺倒霉的。
正因为倒霉,所以不满。
未家当然不敢抗旨不遵,但是他们却可以适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所以聘礼……没有,合八字……省了,就连婚期也定在赫连容抵达未家所在的云宁城后的第三天,草草为之。
未家甚至提出让她少带下人进门,以免乱了未府中本有的秩序,赫连容都一一答应了——也轮不到她不答应。好在她来云夏的时候,国主以“不失国体”为名撤换了她身边除了贴身丫鬟以外的所有下人,现在身边的什么婆子、保姆之类的,据说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对赫连容而言都是陌生人,她巴不得不带这么多累赘呢。
不过挑拣进府人选的流程中还是出现了差错,赫连容本来想留四个丫鬟、婆子在身边,其他人都返回西越的,结果那些婆子、保姆一听说可以回乡,都争先恐后地跳上了回程的马车,等赫连容送走了她们回头再一看,她成光杆司令了……
多好,未家说让她少带,结果她一个都没有了。
当地政府同情她,想再另派几个下人给她撑撑门面,被赫连容拒绝了。反正现在无论派谁,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和未府派给她的下人没有分别。其实当地政府也就是那么一说,赫连容一推辞,他们也就不勉强了。谁让她只是个番邦礼物呢,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境遇如何。
算了,无所谓,不是有句话说嘛:只要心存光明,看哪儿都是太阳。
颠啊颠,正当赫连容被颠得直眼晕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下来了。
震天的鞭炮声、奏乐声、贺喜声让赫连容多少有些满足,不管怎么说,她该庆幸自己还有个婚礼,而且场面还不小。
不过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踢轿门的仪式,也没有喜婆过来让她下轿。轿外的喧闹声渐渐小了,赫连容不由得紧张起来。
神哪,她已经向现实低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她都放弃自由恋爱来和亲了,千万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果然,祈祷是有用的,赫连容听到轿门上咚地响了一声,然后轿门打开,喜婆迅速地将一团红绸塞到了她的手中。红绸的另一头传来轻轻的牵力,赫连容顺着那股力道走出了花轿。
赫连容的视线仅限于盖头下的寸方之地,刚能瞥见身边轻握红绸另一端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光洁。这让赫连容给这个未来老公加了些分数,因为她是“手指控”。
踏上石阶,跨过火盆,正要进入喜堂,一股堂前风吹起了大红的盖头,虽然喜婆马上又给压了回去,但是赫连容的视线已经和外面的世界有了一瞬间的接触,也看清了走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长眉修目,清丽绝伦。
赫连容的眼睛瞬间一亮。她不仅是个“指控”,还是个标准的“颜控”,这种美而不柔兼清俊的容颜是她的大爱。庆幸啊,幸亏她因为太懒没动什么逃婚的念头,不然就真的亏大了。
果然啊!只要心存光明,太阳就出现了!
窃喜的笑容一直挂在赫连容的脸上,直到她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二少还没找到吗?”
赫连容闪了一下,二少?她嫁的就是未家二少,二少还没找到,那……她身边的是谁?
一分神的功夫,赫连容已被带到喜堂上三跪九叩地行大礼,最后礼成,赫连容被送进了喜房,外面的婚宴也正式开始。
赫连容一直惦记着刚才听到的话,进了喜房后偷偷地向喜婆打听,但喜婆没搭理她,赫连容觉得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上轿的时候没给她小费的缘故。
算了,没关系,无所谓,反正总会知道的。不过她还是觉得可惜,要知道盲婚哑嫁还碰到帅哥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小小地哀悼一下,赫连容又想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那位“还没找到”的二少爷,今天会回来吗?
从他不出席婚礼这点来看,他对这桩婚姻的不满程度已经达到了极点,虽然赫连容佩服他的勇气,但是也得为自己着想。如果他不回来,她就没必要继续坐在床头假装“蒙面侠”了吧?
“有人吗?”赫连容不确定屋里还有没有丫鬟、婆子,所以轻轻地问了一声,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于是她放心地扯下了头上的喜帕,果然,屋里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舒了口气,摘下沉重的凤冠坐到堆满食物的八仙桌前,先吃了几块糕点垫垫肚子,又把盘中剩余的点心小心地摆好,就像它们从未被动过那样。然后又起身参观新房,屋里的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看来未家虽然对这桩婚事不满,但也没有真的草率为之,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甚至还装满了金银饰物,这让赫连容有些意外。
看过了梳妆台又看衣柜,赫连容刚拉开柜门,就听到房门响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赫连容心想,即便她能在来人进门前跑回床边,也来不及带好凤冠、盖上喜帕,到时候让人见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应该会更丢脸才对,所以她小心地把柜门关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回过身去,露出了一个适度的笑容。
她的笑容在看清了来人后错愕地僵在脸上,门口那人眉眼俊秀、白皙清瘦,正是代替未家二少跟她拜堂的那个美颜。他已经换下了喜服,另着一件天青长袍,暗绣银丝的锦带扎在腰间,勾勒出他紧窄结实的腰身,头上束着与腰带相同质地的发带,腿下一双银丝云履,整体造型相当过关。
此时此地,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赫连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过于憧憬嫁个帅哥老公,因而产生了幻觉。
那人显然没想到赫连容会自己摘了喜帕、凤冠,对上她的眼睛时更是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清了赫连容的样貌后,错愕神色一闪而过,而后双眉扬起,讶异变为怒火,双唇紧闭,下颌微微上扬,“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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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