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不行啊!香港是法制社会,不讲情面的呀!要不这样,三弟先回北京,回去以后先办理来香港的护照。
马有清虽然病得厉害,可心里明白。他寻思,哥哥们安排我走,也是迫不得已,在香港的签证到期了嘛。他说他不会超期的,爬也要爬回北京去。回到北京以后,待病好了,他马上办理来香港定居的事,反正,绝不辜负爸爸临终前的遗言。
大哥支持三弟的做法,希望他一回北京立即就办理移居香港的手续,尽早成行。
二哥对有清说:三弟,你就放心回中国去吧,北京崇文门外花市中头条有咱们马家的老宅,三套院,十几间房子,大四合院,回去你先住着嘛。我们这边每月再给你寄去50美元,就足够你花的了。有清点点头。
二哥又说:我很快就回北京,我一回北京立马就和北京公安方面联络,让他们尽快给你办理来香港定居的护照。你回去以后,也一定要抓紧办理移居香港的护照和一切手续。三弟,我们等你回来好分咱爸爸的财产哪!
火车,越过高山大河,穿过万里关山,不停地向北奔驰。
马有清坐在火车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两行热泪,从他深陷的眼窝里流淌出来,顺着他年轻英俊的脸庞流下来,他从心底里呼唤着他逝去的爸爸!
爸爸的死,仿佛带走了他的半个生命;爸爸的死,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从未有过的失落,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绞心的疼痛,什么叫失魂落魄。孤独和失落,使他绝望;疼痛和绝望把他击垮,他终于病倒了,险些送了命,去追寻他爸爸远逝的灵魂!一个人,可以经得住千难万险,千锤万击,可有时,却经不起感情的折磨。人的感情,是十分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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