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下银河雁度频,囊中炉火几时真?
数茎白发生浮世,一盏寒灯共故人。
云外覃凉吟峤月,岛边花暖钓江春。
何当归去重携手,依旧红霞作近邻。
——谭用之《秋夜同友人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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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旅馆
四月,正是江南风景最好的时候,火车从南京驶出后不久,就可以看见连绵的群山,在两边起伏的山坡上,星星点点地开满了很多说不出名字的红白两色的小花,远处山峰的线条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山色不再像冬天那么深涩,淡淡的像是蒙了一层白色的烟雾。然而这只是序曲,穿过栖霞山隧道,这个宁沪线上唯一的隧道后,通往江南的那扇大门才真正打开。随着最后一座山丘不知不觉地消失,阳光下,眼前的风景犹如一幅山水画长卷;在火车的前行声中如卷轴般在大地上无声地展开,金黄色的油菜花,绿色的稻田,错落其间的发亮的池塘,像透明的镜子一样映射着天上的白云和蓝天,还有三五成群的摇摇晃晃的鸭子,江南特有的粉墙黛瓦的民居,弯弯曲曲的河流,搁浅在岸边的小木船,埋头耕作的农民,无不让人赏心悦目。
因为我是到车站后临时买的站票,本以为上车后可以找个空位坐下来,可没想到,一连走了好几节车厢,也没能找到一个座位。甚至,每个车厢的走道里都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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