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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谁主沉浮:明末清初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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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807554516
  • 作      者:
    刘剑著
  • 出 版 社 :
    花山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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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明亡清兴,中原大地最后的较量,"三国"逐鹿,风云人物的生死抉择。
  最好看的历史,最好看的小说。
  大明王朝最后的命运如何收场,大清帝国辉煌的历史何人创造?大顺王国兴衰的密码谁来破解?山海关一战,历史如何被改写?多尔衮、皇太极、吴三桂、李自成、崇祯、陈圆圆、洪承畴……身处大变局时代的风流人物,又将何去何从?揭开王朝轮回交替、时空变换的宏伟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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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剑,河北省秦皇岛人。十七岁发表作品,多年来致力于小说创作与晚明史研究。著有长篇报告文学《中国式离婚报告》、长篇社会小说《天使不在线》、长篇历史文献《帝国雄关》、《帝国铁骑》、(台湾版)等。《天下大势》是其“好看历史小说系列”的开山之作,融厚重的历史内涵、准确的历史交、全新的历史视角及精彩的创作技巧于一身,成为新历史小说的扛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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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明朝末年,天下动荡。后金大汗皇太极欲独霸中原,李自成率农民陕西起事,战火蔓延了大半个中国。但北京朝廷内,崇祯帝却误听奸言,将一代名将袁崇焕下狱,以通敌罪判处极刑。
  已经退休的后部尚书孙承宗持袁崇焕手信来到山海关重新执掌大局,并派遣特使吴三桂奔赴北京解救袁崇焕,由此也掀开了长达十几年间中原大地的风云动荡局势。
  在这个大时代的变局中,少年吴三桂与多尔衮分别来自于不同的阵营,在各自的导师洪承畴与范文程的引导下,也都迅速地成长起来。他们的纷乱的战火与纷争中,遭遇了爱情、忠诚、承诺与信仰的重重挑战与抉择,最后为了争夺天下,与草莽码英雄李自成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1644年,因为陈圆圆事件,吴三桂与老对手多尔衮联军,终于在山海关的石河掀起了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战争,并从此结束了中国历史上汉人封建王朝的天下。
  在历史的滚滚洪流面前,众人的命运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无一例外,为争夺天下,走上了悲剧的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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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支笔在铺开的宣纸上疾走,奋臂挥舞,浓墨泼洒间,一行行大字铁画银钩,跃然纸上:
  “战守逶迤不自由,偏因胜地重深愁。
  荣华我已知庄梦,忠愤人将谓杞忧。
  边衅久开终是定,室戈方操几时休。
  片云孤朋应肠断,椿树凋零又一秋。”
  落于纸面的字强劲有力,在书写者更为强劲的腕力控制下,相互纠结的每个字力透纸背,呼之欲出。
  “好字!”“好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声音来自站在书者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黑脸膛粗臂膀,另一个身材中等,敦实壮健,全是一等一的壮汉,他们的身上、脸上,都布满了污泥与血渍,似乎刚刚经过了数番血战。
  书者将毛笔轻轻地放在桌上,并不转身,但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祖大寿、满桂,这诗写于何时,你们可曾记得?”
  两人想都没想,同时说道:“乃一年前袁爷巡视觉华岛时所作。”
  “不错。当年我在觉华岛上,写下此诗,还有一人也颇为赞赏,并亲自抄写一遍,装裱后送给我挂在厅堂之上。可后来,我却要了他的命。你们当时都曾劝我,大敌未退,岂能擅自杀掉大将?我没有听你们的,始有今日之祸,此时在你们的心中,是否为此心有不甘?”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同声道:“末将不敢。”
  书者转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两个人。虽然写得一手刚劲的字,但他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皮肤白皙、看起来非常书生气的中年男人,与两个壮汉站在一起,颇显虚弱,只是眼中那精光闪烁的眸子中,透着倔强而不屈的光芒。
  “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祖大寿,你先说。”
  祖大寿微一思索,拱手道:“毛文龙久居皮岛,骄横跋扈,不服将令,贪墨凶残,早已天怒人怨,袁爷杀他,实在是有一万个可以站得住的理由。至于始有今日大祸一说,末将觉得事实并未如此。那皇太极绕道喜峰口,自外蒙古避开咱们的宁锦防线直取北京,事实上袁爷您早有预料,只可惜,皇上不听咱们的直言上奏,未曾在重要关口派去一兵一将,始有今日之祸,怎能与袁爷你诛杀毛文龙扯上关系?朝中若有人因此非议,纯属妄言。”
  “好,好。”袁爷点点头,又问另一大汉满桂,“满桂,外界多有传言,说你我不合,今日城外一战,你损耗兵马过千,又被我军误射,身中箭伤,你的心里,也不知是否还在怨恨我?这些我都顾不得了,今日事,我倒也要听你说说。”
  满桂呵呵一笑,道:“我老满是个粗人,只知袁爷决定的事,是不会有错的。宁锦一战之后,袁爷你的风采已令我老满折服。什么将帅不合的谣言,咱们是理也不用理他的。那些费脑子的事我不去想,袁爷只要一声令下,折我一些兵马又如何?误射了我又如何?什么劳什子的对与错,我老满连想都懒得想。”
  “好,好,你是粗人,也是直人,但你直人粗人的说法,也自有你的道理。当年宁锦一战,咱们以心相交,其实已经是平生知己,今天你精忠报国,不计小恶,足可以见你赤诚之心。祖大寿,与满桂相比,你算得上是个足智多谋的智人。只可惜,直人也好,智者也罢,都无法消退皇上对我的疑心。今早你们也已经见到了,我们大军在德胜门、广渠门外与皇太极血战一天,死伤者已达六成兵力,而所带的粮草又远远不够了,可是皇上却不让大家进京歇息,自开战始,城门紧闭,如临大敌,连我都无法进入。我们这支勤王之师,只怕战得胜那女真人,也过不了自己人这一关。”
  祖大寿与满桂听得此话,面上均有悲愤难抑之色。满桂拱手道:“袁爷,咱们撤吧!人家不待见咱们,何必受这种鸟气?”
  袁爷微微一笑,看着祖大寿道:“你呢,也是这个想法?”
  “依末将看,现在我们只能派人进城,请孙承宗大帅、钱龙锡大人出面,诉说我们受的委屈。”
  袁爷摇摇头,道:“皇上对我已经起疑,现在出动两位大人,其实于事无补,反而会连累了他们。边衅久开终是定,室戈方操几时休。我大明江山,自开创以来,同室相操、干戈相搏之事,从未止绝。今日皇太极攻入北京城下,我关锦铁骑死伤还是小事,我只怕的是,从此后,借毛文龙被杀、皇太极入口之战,天下复又因为我袁崇焕一人,落入党争纷议之乱,扶持我的孙大人、钱大人,也会因此被卷进这个漩涡之中。”
  “他娘的!”满桂怒道,“老子在前线拼死厮杀,他们却在背后暗箭伤人,这仗不打了!袁爷,我派一支精兵护你回宁远,北京外城之围,您就交给我和祖大寿两个人罢了。”
  祖大寿道:“满桂话糙理不糙,我看袁爷,这也是个道理。”
  “不,这不是个道理。”袁崇焕摇头道,“天下虽大,但其实没有我们的退路。只因为我们自打从军的那一天起,就立志要做一个忠臣,做一个良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我劝勉你们的话,你们可曾忘记了?我袁崇焕受大明皇恩,以一介书生成为封疆大吏,位卑尚且不敢忘记国恩,何况现在已经封妻荫子?所以,有委屈也好,有误解也好,甚至皇上对我有了杀心也好,都不能阻止我们的脚步,这一仗我们必须打下去,打下去,不是为了博得个舍生救主的好名声,而是为了我们心中的梦想。这梦想,历经刀光剑影,风刀霜剑,其实从来没有离我们而去,报效君王,救得百姓,我们为此而战,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祖大寿与满桂被袁崇焕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感染,同声道:“听大帅的,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正说话间,突然门外有人报,北京城内,有圣旨到。
  袁崇焕等人急忙迎接来使,来使是个太监,进得来也不废话,打开圣旨就念:“蓟辽督师袁崇焕接旨。”
  袁崇焕三人跪下,太监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崇焕一心为主,劳苦功高,朕召袁崇焕即刻进宫,平台相会,共商国事,钦此。”
  袁崇焕谢恩,又问道:“禀公公,我的军队连日苦战,车马劳顿,缺衣少吃,伤者惨重,不能医治,可否请圣上开恩,准我军士入城缓冲休养,稍息片刻?”
  太监道:“圣上特别嘱咐,只准袁崇焕、满桂、祖大寿三人进城,其他人等,一律就地待命。”
  袁崇焕、满桂、祖大寿三人听了这话,眼中难掩失望之情。满桂腾地站起来,就要说话,祖大寿急忙又将他按下,太监见了假作不知。袁崇焕问道:“公公请休息片刻,我安顿一下兵马,马上动身。”
  太监道:“不用安顿了,现在就走吧。城中已经做好迎督师入城的准备,这就随奴才请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袁崇焕三人随太监走出大营,出得大营之外,一阵冷风突然袭过,吹得众人全身不禁缩了一下。此时正是十一月,天气阴冷,北京广渠门外,只见几万大军暴露于荒野之中,到处可见伤腿伤臂的士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靠在一起,呻吟不断,寒风吹过,吹得旌旗叭叭作响,也吹得众军士的衣袂飘扬不定。
  祖大寿难抑心中的悲愤,道:“公公请看,咱十万关锦铁骑,与女真人一战之后只剩下了四成,剩下的人不但人人有伤,且缺衣少饷,若还不赈济,只怕就全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太监无言以对,支吾几句道:“圣上晓得,晓得的。将军放宽心。”
  几人穿过军营,一直走到城门脚下,城上守军见他们来了,从城门之上放下一个用绳子系着的大筐,徐徐降了下来。
  太监向袁崇焕一拱手道:“督师大人,您先请。”
  满桂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开城门?你们要用这个东西送大帅上去吗?”
  祖大寿道:“这也太过分了一些。”
  太监道:“督师大人,圣上有旨,敌军环伺,为防不测,只能出此下策。请大人体谅大局,此时暂受得一丝委屈,但皇恩浩荡,圣上一定会感念大人之德。”
  袁崇焕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大筐,片刻之后,缓缓走近,抬腿迈了进去。
  祖大寿只觉得内心一阵刺痛,哽咽道:“袁爷,不要去!”
  袁崇焕望着这俩人,眼中没有愤懑,透出的却是平和与坚定的神采。望着大家,袁崇焕平静地说道:
  “两年前,圣上在平台召见我,问我几年之内可以平定辽东,我说五年之内就可平辽。圣心大悦,赐我尚方宝剑,给我兵权人权,可惜,今日平辽之诺未能兑现,皇太极又打到了城门口,而朝中有人借此非议,又提起我擅自杀掉东江大将毛文龙的旧事,今日平台再会,吉凶难测。我袁某已经站在了这些风口浪尖的上面,既然身陷是非,再也躲不过去,那所有的功与罪,就由我一人承担着吧。”
  城上守军见袁崇焕进了筐里,下一声令,绞索启动,大筐缓缓升起,蓟辽督师袁崇焕的身体随之缓缓向城上升去。
  “袁爷,不要去啊!”祖大寿满眼泪花,在城下喊道。
  但是,袁崇焕的身子已经升了起来,一步步向高高的城头升去,在这个升高的过程中,袁崇焕只见得祖大寿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他们的说话,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了。突然间,这个身经百战、永不服输、从无败绩的大帅,有种莫名的恐惧与感伤。
  第一部凌迟
  一
  公元1629年,是为大明王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继位的第二年,此时的中原大地,正是群雄逐鹿、国家板荡、人民流离的时刻。大明王朝经过二百多年的风雨,积疾难返,日渐衰落,辽东劲敌后金国虎视眈眈,渐成大患,中原各省则是流寇四起,战火不息,内忧外患,一并而发。这从人们的行为举止都可以看得出来,已是十二月临近年关的季节了,北京城内,人人却仍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全无过年的气象。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也比以往更早。自十月开始,竟然就下起了小雪,此后两个月间,雪就时常会抽冷子下了起来。到了十二月,天冷得更有些异常了。这一天傍晚,雪又下了起来,朔风吹处,细雪飘飞,街上冷冷清清,行人寥寥,一片银白掩映于微黯的天气里,分外肃杀。
  北京东城区一带,雪下得似乎更紧一些。沿着一条小巷,空旷的路面上,有一顶小轿突然在雪中出现,吱吱声音中,小轿渐行渐近。抬轿的是四个壮汉,轿的周围则还有八个人屏声息气,矮着身子跟着行走,这八个人着锦衣,佩腰刀,穿黑色的皂靴,虽然强壮,但行走却杳无声息,且沉默寡言,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护卫的这顶小轿外饰是用缎面铺就,里层装有厚厚的棉胆,外面虽有风雪,但遮掩严密,人坐进去就如同躲在温暖的棉被里,一丝凉气也渗不进去。
  有两个路人见这架势,颇为好奇,窃窃私语:
  “看这架势吗,像是宫里的人?”
  “废话,在东厂胡同,不是宫里的人,敢这么直来直去?”
  “我猜轿里的人准是个公公……”
  轿中有一声轻咳,带刀的锦衣卫士立刻欺身上前,向说话的方向怒视,目光如刀锋凌厉,把两个路人吓得当场呆立,不敢行进。
  轿里有个苍老的声音轻轻说道:
  “算了,还有正事,别和路人为难了。”
  锦衣卫士对着轿子躬身道:“路人无知,惊扰了公公大驾,奴才失职!”
  轿中人依然轻声轻气地说道:“咱家从来不与草民斗气。既然知道他无知,就更不用一般见识了。几位辛苦,快点到那地方,见着那蛮子,咱们也好早点回家。”
  第一部凌迟锦衣卫拱手道:“是。恭听曹公公教诲。”
  轿子在东厂胡同绕了几个圈子。东厂胡同位于王府井大街之上,西至东皇城根南街。明永乐十八年,明成祖朱棣在这里设立东厂署,从那时起,老百姓私下把这地方称为东厂胡同。
  东厂这个组织,尽人皆知。永乐时设它的目的是刺探“谋逆妖言、大奸大恶”之事,但是在百姓与满朝文武心中,大奸大恶这四个字,多半还是如数奉还给它为妙。东厂的职能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之外,办案的基层人员称为番子,直接受提督太监统领,只听皇帝一人之命,可不经过审讯调查就能随意抓人,权力之大,无可比拟。
  轿子在一处大宅子外停了下来。这宅子外边平淡无奇,并不巍峨,但门口却涂得黑黢黢的,看起来却深不可测,两个巨型石雕狮子立于两旁,龇牙怒目,一块写有“明察秋毫”的长方形牌匾高悬在房顶,森然之气尽现。而在这块匾的左侧,还有一块并不大的黑匾,并不醒目,但是上面写的两个字却令人看了无不心惊胆战——“诏狱”。
  诏狱也是东厂的特产。这里关的人,多半原来都是朝中的权贵,一旦犯事,就被番子拿来拘在这里,日夜刑拷,追赃讯问。落在番子们的手里,想活着出去太难了,即使侥幸不死,也要丢半条命,这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实。
  轿子在这里停下,带头的锦衣卫想发话,轿中的人说道:“不必扰了他们,我们直接进去吧。”
  轿帘掀开,轿中人从里面走下来。但见他四十多岁年纪,慈眉善目,面色白净,严寒天气,也不见他穿棉衣,只一身粗布衣裳,除了顶上的冠帽看着有些富贵,其他方面也瞅着平淡无奇。
  “好雪!”他轻轻用手在空中拂了一下,抓了一把雪花在手心,“也不知这是祥瑞,还是确有些冤情,你怎么看?”
  被他问话的锦衣卫不敢多说,只低头道:“公公明察,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只听公公的话。”
  公公叹口气,道:“不说话的都是聪明人啊!这满朝文武,聪明人是越来越多了。连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也想玩他们这一套了?只不过,你们的话原本就没什么金贵的,他们却是大明的臣子,他们都不说话,都在这里玩小聪明,这天下,还不就乱了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闪出了一个牢头模样的人,出了门就一跪在地,也不管地上积雪,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不知曹公公老祖宗驾到,有失远迎,请老祖宗赐我一死!”
  曹公公呵呵一笑:“你不该死。这牢子里的人,该死的多了,不该死的也有不少,你这就死了,他们怎么办?起来吧。咱家只问你一句,对那个人,你们动了刑否?”
  “回公公,遵您嘱咐,小的们等得手痒,也不敢动刑。”
  “让他们再痒几天吧。这刑吗,谁也不许先动,动了的,仔细我砍他的手。”
  一行人径直向诏狱里走去。这诏狱在外面看着不起眼,但一进去,你就会发现里面原来又深又长,黑糊糊的,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勉强可照亮地面。牢头在前面拿着一个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众人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向下拐了一个弯,里面的光线渐渐就亮了起来。
  “将灯灭了。”曹公公低咳一声,声音几乎低得杳不可闻。
  牢头急忙将灯灭了。他想,曹公公可能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他的。对于曹公公的话,你只有马上执行,绝不能问三问四,这是规矩。坏了规矩,后果不堪设想。
  曹公公的低咳似乎是个暗号。身旁的人变魔术般地拿出了一个黑皮套头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曹公公被裹在了一团漆黑之中,再加上本来就微弱的灯光,让他有如一个移动的黑色幽灵,阴森可怖。
  过道两旁是排得密密的牢狱,所有的牢狱都如铁箱一般,木笼模样,门口被密密的铁栅栏封死,几乎难见空隙,一把大锁挂在铁栅栏中间,一股股恶臭的味道从里面传过来,令人闻之欲呕。只听得牢房里一片沉寂,间或有细细的呻吟之声传出,但也并不响亮。
  这一条布满牢笼的过道极深极长,一眼都望不到头,一排排牢房排列下去,也不知里面关着多少人。奇怪的是两边却看不见多少看守的人,狱吏们都不知去了哪里。走着走着,过道开始向下低着伸出一条路来,越走地势越低,最后似乎来到了地底。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曹公公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三丈之处,有一排长长的铁壁通道架在那里,俨然是天梯模样,上面光线很弱,有很多狱卒在上面伫立。看不见他们的模样,只看见相同颜色的靴底在头顶悬挂,原来看守的人站在这天窗之上,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声低微的咳嗽,底下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上面有人。这监狱里的肃然之气,与别处大有不同。
  牢头赔笑说:“公公恕罪,不知您远道而来,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回避。我这就发话,让他们撤了。”
  “算了,人家忠于职守,不能因为我来就坏了规矩。也难为了你,这么大牢子,竟然一点噪声都听不到。”
  “公公明鉴,为了怕扰乱公公,我已经将所有人犯的口都用棉布塞上了。”
  曹公公冷冷一笑:“堵住了嘴也堵不住心吧,这些表面工作,还是少做吧。”
  牢头连连点头,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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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曲
第一部 凌迟
第二部 兄弟
第三部 美人
第四部 战火
第五部 屠龙
第六部 英雄
第七部 命运
尾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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