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星星的台北天空——霓虹灯少一点
在台湾,从脚到头由东至西转来去返十多年,每每擦肩而过的台北对我而言始终是个转运站,台北之于爱好自然的我,一直是个无法投缘的城市,彼此间的格格不入,让我像颗突兀的石块卡在那儿,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然而暑假时,与我最亲近的妹妹,却选择了在台北置产,作为安身立命的永居之地。在她因课业工作两头烧,为了迟迟入不了厝而苦恼时,身为亲爱姊姊的我,正值无职一身轻的赋闲状态,责无旁贷地就扛起代为搬家整顿的重责大任。
除了时间之外一无所有的我,秉持着能省则省的最高指导原则,一切废物利用自己DIY,所以在整顿新厝的闲暇时,我开始在台北街头逛荡,不是翻找路边的破碗烂椅、磁砖板材做装置,就是摘几枝怒放的松叶牡丹,或非洲凤仙回家扦插当盆栽。随着发现的东西越多,冒出的创意也勃勃而生,白色的大花鬼针,娇红的野人参,随地的水管枯枝都是装点布置的好材料。
搁下偏见的心,我这才发现原来,台北的自然是藏在繁华的忙碌里,台北的蓝天得要等一等才看得见,在霓虹闪烁影音充斥的夜里,独自登上公寓的楼顶,也能瞥见含羞带怯的星点月光朝着我微笑,关上电视音响,虫唧鸟啭并没有不见:甚至在清晨,车阵轰隆未响时,我竟听到了微风的窃窃低语与行道花木的深缓吐纳。
想起了在《麻雀变凤凰》这出电影中,李察吉尔赤脚踏上摩天大楼前园草皮的那一幕,野草的青涩、泥土的湿黏、露珠的沁凉,得脱去了鞋袜,才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不择手段的奸商因此有了良善建设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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