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树一帜,正式创建了豪放派。试读他这方面的代表作《念奴娇》(大江东去)、《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满江红》(江汉西来)、《水龙吟》(小舟横截春江)、《八声甘州》(有情风万里卷潮来)以及《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诸阕,那种慷慨激越的豪情,奔放磊落的气势,敲金戛玉的声韵,诚为词史上一大奇观,称之为开宗立派的大家,当是符合事实的。
然而苏轼是一位天才词人,所写之词题材丰富,风格多样,“世第以豪放目之,非知苏、辛者也”(清·冯煦《东坡乐府序》)。词自花间以来,多为应歌而作。因为演唱者是女性,故词之内容,多为女子的生活、女性的感情,“类不出乎绮怨”(清·刘熙载《艺概》四),形成了以婉约为主的艺术风格,人们称之为“艳科”。东坡非不能婉约,他也有类似花间的婉约之作,但他主要的功绩在于对婉约词的传统风格作了改造与创新,赋予它以清新韶秀的韵味。这是他区别于传统婉约词的主要特色。因此清人周济在《介存斋论词杂著》中说:“人赏东坡粗豪,吾赏其韶秀。韶秀是东坡佳处……”如《行香子·过七里濑》:“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写天容水色,鱼翔鹭点,确是韶秀清丽,意味隽永。
东坡每遇月下花前,送行饯别,也不乏婉约之作,大都情辞旖旎,风致嫣然,于花间为近。如《江城子》(玉人家在凤凰山),咏陈直方之妾嵇氏,也有艳辞俚句;在黄州赠州守徐君猷侍女的一组《减字木兰花》,更是风姿婉美,情意缠绵。他的《浣溪沙》(道字娇讹语未成)一首,清人贺裳《皱水轩词筌》就曾说过:“苏子瞻有铜琶铁板之讥,然其《浣溪沙·春闺》日:彩索身轻常趁燕,红窗睡重不闻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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