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丝丽，”羽人说，“你知道她的身份么？她是羽族的姬武神啊！”
“姬武神？”
“泰格里斯姬武神，”羽人点头，“是羽族的最神圣的少女。”
“她么？”慕子俞愣了一会儿，“为什么要杀她？”
“为了消灭战争。”羽人答得简单，“这次这场战争，我们双方谁都不想看见。可是相信我，只要塔丝丽活着，那么终有一天，战争会越来越大，羽人会把战火推向遥远的中卅I'甚至宛州、越州，九州大地数万里山河，永远不会再有安宁的一天！”“那究竟是为什么？”“你知道发动战争是谁的主意么？是元极道的大长老，艾格瑞特！在他的鼓惑下羽王才会有那样愚蠢的念头！那么你知道艾格瑞特是谁么？他就是塔丝丽的老师！他之所以那么执著于战争，是因为塔丝丽掌握了一种失传已久的力量！”
羽人深深吸了口气，把声音压得平稳了些。“那就是——泰格里斯之舞。”羽人解下了随身的白布长条包袱，一层层打开它，最里面是一把连鞘的长剑，跟寻常的剑鞘一样，灰蒙蒙的，带着生铁的气息。慕子俞抓起剑鞘，右手慢慢地把长剑抽出来，一片碧绿的光华如水纹般映在他脸上。剑身薄而柔软，有韵律地上下颤动着，如一根深翠色的长练。慕子俞只看了一半，便把剑身重新推回．剑鞘。“是她的‘柔云碧沉’。”他把剑递到羽人手里，羽人伸手挡住了，不接。
“这是你的了，她让我把它送给你，”羽人笑笑，“虽说是女子用的剑，但毕竟是河络打造的兵器，跟世俗的凡兵大不相同，会对你有帮助的。”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她临死的时候，只是让我来找你，并未强求你接过她的指环，所以你有选择的权力，如果你不杀她，我便不把指环给你。但不管怎样，这把柔云碧沉都是你的了，只是老师馈赠给弟子的礼物，你应该收下它。”
“那么，如果我杀了她，”慕子俞说，“作为汤行羿的副手，你会带着羽族大军复仇么？把我杀掉，这样就再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和意图。”
“是的，很可能会这样，”羽人仍然笑着，“所以你最好跑远一点。”
慕子俞点点头，把剑接了过来，慢慢握紧。
“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羽人伸出手，和慕子俞用力一握，“大家都叫我奥列格，这是我的姓氏。我的人族名字叫天云渡，这是我在天驱名册上的姓名。”
雪夕如感觉到，自从和奥列格密谈过后，慕子俞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反常。“嗯，你们谈了什么？”慕子俞并不回答，手里抓着一把长剑，神色阴沉，一步步地走回来。雪夕如微微有些诧异，却也不再说话。慕子俞默默地坐回她身边，把玩着手上的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山洞之外，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是被天云渡带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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