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对中国现代文学的介绍和研究是由罗曼·罗兰所开拓,以探寻现代中国文化巨人鲁迅为先导的。如果说,伏尔泰在18世纪将纪君祥的《赵氏孤儿》搬上法国舞台,首先拉开了中国古典文学在法国和西方传播的序幕,那么,20世纪20年代,经罗曼·罗兰推荐、由敬隐渔首译而发表的鲁迅的《阿Q正传》(载《欧罗巴》1926年5—6月号),则一开法国学界引进中国现代文学的先河。
《法国汉学家论中国文学:现当代文学》为三卷本《法国汉学家论中国文学》之三《现当代文学卷》,此次增订,又据法国近二十年来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最新进展作了重要的修订和补充。
长达一个多世纪的殖民统治。给香港的社会和文化生活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我并不试图描绘这种影响的全部画面,甚至也并不想对这种影响进行历史的梳理。我的思考是在文学层面上进行的,我想要突出的是香港所特有的因素,这些因素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对当地的文学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
第一个因素涉及教育体系。香港的教学被钳制在英国系统与中国古典文化之间,并没有给当地文化留有太多的空间。比如说,学校的教材就无视香港作家的存在。学生因此而无法了解到香港文学的存在,也就更不可能对构建这一文学的作家和作品具有个人的见解。这种情况不仅存在于中学教育中,在大学教育中也得到了延续。一方面,学生的目光都转向西方。对于那些希望在香港出人头地的人来说,掌握英语是非常有用的,甚至是基本的条件;对于那些想要去外国,特别是到美国继续深造的人来说,情况更是如此。而另一方面,学生学习的内容仍然是偏向中国古典文化的。的确,中国古典文化构成了香港社会的一块基石,这与台湾的情况相同。在过去几十年中,面对中国内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围攻,香港却一直在维护传统文化,这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本能反应,反向的回归。或者说是一种预防措施,这也使得这种维护在今天显得尤为突出。在向外扩张和自我保护这两种潮流之间,一种渴望渐渐凸显,一个中心试图浮出水面。这个中心可以被视作通过对当下图景的文学写作,以抓住当代性的意图。这个中心的存在是必需的,但同时却在很大程度上建筑在空虚之上。这种空虚一方面是内在的;另一方面,恰是因为拒绝某个中心或某个占统治地位的文化而产生的.这就如同在寻找一个世界的可触摸的符号,而这个世界却在逃避对现实的主导的、唯一的和面面俱到的理解。
这种“内在的空虚”在香港社会的很多层面上都可以看到。正因如此,在教育领域,有人对学校教材中,忽视讲述当今香港现状的当代文本感到叹惋。有人对这种忽视产生的后果进行了揣测:处在多种文化夹缝中的学生,极少被要求在他们自身的文化(至少是他们生活的地方的文化)中去寻根,他们又怎能受到促进,以培养起对周围社会的批判眼光呢?随之,便会产生蔑视生活的文化现象,不论这种蔑视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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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法国汉学家论中国现当代文学
鲁迅的《阿Q正传》
鲁迅:一个深受大众喜爱的作家
论阿Q
作家鲁迅:1925年的展望——形象的象征主义与暴露的象征主义
彷徨与出路
西方传教士——中国现代文学的首批读者
茅盾的《锻炼》
走访茅盾
巴金答法国《世界报》记者问
巴金的小说
老舍与短篇小说艺术
老舍的《骆驼祥子》
老舍,北京人
师者,老舍
中国的抗战文学
京派美学
丁玲的短篇小说
中国的女作家(一)
中国的女作家(二)
中国现代诗中的“回归”主题
法国派的中国诗人
论一首朦胧诗
细读的悖论——诗书写的不可能与自由
现代主义或现代性?
香港:难以捉摸的身份与悬空的文学
在现代主义和现代性之间——王文兴小说的语言驾驭
冷峻客观的小说——阿城小说的写作技巧
莫言小说中的怪诞
余华与历史的暴力性
世纪的乌托邦:解脱与依恋——论20世纪中国文学的参与
合唱与隐潜:一种世界文学观念——论中国当代文学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