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带着苏可几人在云南的热带雨林里整整潜伏了四天,终于抓住了以白老三为首的几名毒犯。但是,当他身心疲惫地登上飞机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过去的几天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们一直在苦苦寻找李强,就在昨天傍晚,他们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激动:他们看见了李强,这位令人尊敬的战友就混在一队毒犯里面正朝着他们走来。
赵刚强抑兴奋冲大家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从羊肠小道上拐出来,与前面的碰在一起。
这显然是两路贩毒人员开始交货了。赵刚感到时机已到一声令下。警察们纷纷从丛林中跃出,迅速包围了这两伙贩毒人员。
“不许动,我们是中国警察!”
震耳的喊声响彻原始森林,毒犯们仿佛被热水浇了的蚂蚁,慌乱地掏出枪反抗着。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讲究的毒犯突然钻进旁边黑暗的丛林中,赵刚眼见得李强也紧跟着钻了进去。
他想喊,已经来不及了。直到战斗结束,大多数毒犯被抓获,也没有见到李强的身影。
赵刚懊悔极了,他清楚,抓住这几个毒犯远不能和失去李强相比。
果然,听完他的汇报后,裘局长顿时沉下了脸,激动地指着他问:“你为什么没把李强给我带回来?为什么!”
赵刚低下头没做回答。
裘局长努力控制着愤怒:“你应该知道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你说,我要让你再说一遍!”
赵刚“啪”的立正站好,声音同样激动地回答:“主要目的是借抓捕机会把李强安全地带回来,因为李强同志卧底五年,毒犯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了,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为了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必须先把他撤调回来!”
“还有呢?”
“还有……局长,您就别让我说了……”赵刚说不下去,他的眼睛里已经涌出愧疚的泪花。
裘局长瞪了他一眼,仍然不依不饶:“说!我让你说!”
“还有……李强同志的爱人病重……局长!我没能按上级指示把李强同志带回来,我失职!”
“失职?说得轻巧!”裘局长打断他的话,“李强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何止是失职?你检讨又有什么用!”
仿佛暴风雨瞬间过去,两人都沉默了。
裘局长转过身背向着赵刚望着窗外。能看出,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赵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久,裘局长转回身来,叹了口气,朝他一摆手:“你先去吧。”
赵刚敬了个礼,转身正要走,裘局长又轻声提醒:“把眼泪擦了!”
赵刚答应着,并像孩子一样使劲地擦抹着眼角的泪水。
裘局长说:“既然李强那边已经中断了一切联系,我们还得想别的办法。你呢,要有准备,随时待命再去找李强!”
李强跟着毒犯金海及手下的几个人一路狂奔,躲过了哨卡,天亮的时候来到缅北丛林中的一座别墅。
进了院子,金海一眼看见金小杰正在练习打着高尔夫球,便垂头丧气地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金小杰听着听着,脸色渐渐变了,咬牙切齿地憋了半天气,突然大吼起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他把威严的目光扫向逃回来的人,命令道:“给我查!”
看着金小杰怒冲冲地上了楼,金海招了招手,把李强他们招过来围坐在桌边,又吩咐煮了一壶咖啡。
咖啡端上来,众人谁也不说话,闷头喝着。
金海自己品了一下,开口说:“味道不错吧?正宗的安第斯山高山咖啡。他妈的,比最好的龙井茶都贵。只要有钱,你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为什么呢?今天老板请我们喝,那是因为他有钱。老板为什么有钱呢?因为我们的货每次都能顺利地出手,可今天我们却翻船了,不但翻船,还损失了一个客户……”
众人听出他话里有话,紧张起来,尤其是一个叫芒里的年轻人,脸都白了。
金海继续说:“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买卖会让警察发现呢?我告诉你们,今天白老三全军覆没,内鬼绝对不是出在他们那边,而是出在我们这边……”他突然大吼一声,将拿起的咖啡壶砸到芒里的头上,接着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金海边打边大声吼着:“想要我们的命?想要我们的命?来呀!来呀!”
芒里吓坏了,护着头,无助地哭起来:“海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金海猛地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扬手就在他的脸上砸了一下:“死到临头了,还他妈嘴硬!警察来之前,你是不是打电话了?”
芒里突然醒悟了。连忙辩解:“我是打了,可那是打给我女朋友的。李强当时在旁边,他可以帮我作证。你说啊,李强,你说啊,我是不是打给我女朋友?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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