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乌镇是沿海小镇,这里有纯净又没有被开发的海岸线,但因为太偏远,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来这里的游客极少。
我的外婆就住这里,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带有白栅栏的小院子,夏天的时候满是栀子花香。外公去世后,外婆把这里改成一家旅馆,一来与人方便,二来也有些收入。据说外婆曾是城里的大家闺秀,在报上看到外公的文章非常喜欢,亲自去拜访,两人一见钟情。因为外婆家的反对(种种手段就不一一列举,电视里常有),外公外婆离开故乡,四处飘零,来到祠乌,定居下来。
“外婆,今天栀子花又开了五朵,你好棒呀!”
“傻丫头,这关我什么事?”外婆浅笑,娇宠地看着我。阳光在院子里跳舞,绚烂缤纷。
“外婆,那个男生是不是有心事,他会自杀吗?”
“是穿得很破烂的那个?”
“外婆,那不叫破烂,那叫前卫,现在好多人都故意把裤子弄几个洞。”我捂住嘴巴笑。
“哦.”外婆这样应答我,估计也是不明白前卫是啥意思。
那个穿白色衬衣,裤子上有洞的男生是我和外婆散步时发现的,他像个雕塑样坐在小礁石上,一头凌乱的发,估计是海风吹的。来这里的陌生人本来就少,何况还是一个”雕塑”样的男孩,我细细看过他的表情,一脸的静默,眼神像困兽样,哀怨,忧伤,无助。
闲暇时,我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用沙子砌城堡。长长的楼道,高高的塔楼,宽宽的窗子。直到男孩在落霞里离开,我才转身。
我怕他自杀。他那忧伤的表情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云哥哥,我都好,身体也好,心情当然好,写信?晕,不是打电话就可以了吗,还写信?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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