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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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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走向珠穆朗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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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36052802
  • 作      者:
    杜文娟著
  • 出 版 社 :
    花城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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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杜文娟,女,大学文化。在国内各种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万字。著有小说集《有梦相约》,散文集《杜鹃声声》。作品多次获奖。被确定为陕西女性作家研究、青年作家研究重点关注对象。陕西文学院首批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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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走向珠穆朗玛》以青藏铁路通车前后为故事背景,刻画了现代人若即若离的友情、爱情以及更加私密的情感。是中国目前第一部从情感、旅游、汉藏友谊及尊严,全方位书写青藏高原的长篇小说。吴紫藤是一个活跃于娱乐场所的女子,因为患上了”难言之隐“,被情人张海洋抛弃。她一个人孤独的在瘦西湖和朱自清故居行走,与中学教师司马君邂逅。吴紫藤前往德令哈,途径西安与司马君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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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当司马君完全能够确定举着照相机的女孩就是半年前他在扬州见到的那个女孩时,他不急不躁地“嗨”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女孩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仅仅几秒钟,她就笑了,笑得有点勉强,有点凄凉。司马君想,她认出自己了。
    女孩向他走来,双手依然握着相机,只是握得低了点,刚好挡住胸脯。从手臂的缝隙看过去,觉得女孩的腰身真好啊,半年不见,女孩似乎有些变化,身段消瘦了,脸色似乎也不大鲜亮。司马君本来坐在公园里简易的长条椅上,这个时候,他站了起来,想跟她握手,发现女孩并没有伸手的意思,便笑着说:“这么巧啊,在西安又见面了。”
    女孩说:“你认识我?”
    司马君愣了一下,心想,不会错吧。在认人方面他一向自信,第一次握过手的人,第二次绝对能叫出名字,第一次见过面的人,第二次就觉得面熟。面对女孩的疑惑,他毫不犹豫地说:“瘦西湖,白塔下面,我们见过啊。”
    女孩仰着脖子,盯住他看,两人站得很近,她看得很专注,司马君有点招架不住,索性一屁股坐下,坐在原来的长条椅上。他刚坐稳,就听见一串急促的声音:“哎呀,真的见过呀,对,就是白塔下面,哦,在朱自清故居也见过的。”
    女孩跳了一下,一跳跳到他脚跟前。司马君笑着说:“我说怎么会认错人哩。”
    他往一边挪了挪,女孩尝意地坐下来,跟他并排坐在长条椅上。
    女孩显然有些激动,语速加快,她说:“你怎么在西安呀?”
    司马君想跟她开玩笑,便说:“我怎么不能在西安,从出生到现在四十年都在陕西,怎么,你不想让我在西安吗?”
    女孩急了,侧过脸歉意地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奇怪’春节我在扬州,你也在扬州,今天我在西安,你也在西安。”
    司马君说:“知道什么是缘分吧?这就叫缘分。”
    说完,两人呵呵地笑起来。
    女孩首先停止了笑声。笑声停得戛然而止,连摇晃一下的姿势都没有。女孩想起扬州是她的伤疤,是她肝肠寸断的地方,是她不能随意示人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她是个什么样子呢,扬州留给她的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但每个片段都很辛辣。比如没有窗户的小屋;浓得撕都撕不开,扯都扯不断的晨雾;还没有发芽成绿的柳枝。柳枝不绿就不美,瘦西湖没有曼妙的柳树,娇艳自然是不够的。人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她不是三月去的,而是普天下中国人过春节的时候去的,所以她没有看到繁花似锦的扬州,看到的却是清冷寂寞的雾江南。
    她是除夕清晨去扬州的,从南边一个江南小城乘汽车去。在那个江南小城打工六七年以来,春节只回过两次家。她的家在云南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上。每次回家,左邻右舍的亲戚朋友都拥挤到家里,像迎接贵宾一样迎接她,看乡戏一样观赏她。在家乡人眼里,能外出挣钱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像她这种上过师范学校,能歌善舞,穿着漂亮的衣服回家的,比出蛮劳力去矿山挖矿,高速路上挖土方、背石头回来的人,更能引起轰动效应。她就那么轰动着家乡,轰动着她曾经的伙伴和同学。
    随着时间的推移,儿时的伙伴陆续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后来,有人传话来,说些猜测和不明不白的话,她就不愿回去了。其实,就是没人说什么,她对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那个曾经阳光灿烂、满面笑容的女孩,跟她已经不沾边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师范毕业晚会上,她跳了一曲傣族舞《月光下的凤尾竹》,一个男生给她吹葫芦丝伴奏,她的舞姿是那样优美,音色是那样悠扬,氛围是那样梦幻。她沉醉了,他也沉醉了,所有观众都沉醉了。接着,男生还朗诵了一首诗,她听得很专心,记住了其中的几句。几年以后,当她在江南小城使出浑身解数歌之舞之蹈之,还赢不来掌声,得不到更多的钞票时,便突发奇想,何不来点安静抒情的节目呢。她想到了毕业晚会上男生朗诵的诗,想起了许许多多抒情味非常浓郁的诗歌。首先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然后是戴望舒的《雨巷》,她反反复复地找这两首诗的感觉,反反复复地演练,到了演艺现场,还真派上了用场。热闹浮躁、歌舞升平的场合,忽然间停了音乐,停了影影绰绰的扭动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静谧得有些奇特的瞬间,她的声音慢慢地扬起,慢慢地起伏,天籁样地在夜空弥漫、飘扬。她感动了,自己感动着自己,也感动着看客。搂抱女孩的男子将手停在女孩腰部或肩上,举着酒杯的女孩将酒杯长久地停留在唇边,停止着,凝固着,直到音乐再次响起,脚步再次杂乱,碰杯声再次暧昧,她才如梦初醒,才回到人间。
    回到人间的还有其他人,有人开始关注她了。
    她也感到了自己的胜利,感到收获的喜悦,但她总觉得少点什么,忘掉了什么。在一个傍晚,她去了郊外,郊外下着细细的小雨,江南特有的那种雨,静悄悄的雨,静悄悄地下,静悄悄的不干扰任何人。她忽然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山岭和雨雾。家乡也多雨,但家乡的雨从来没有这样安宁祥和地下过,家乡的雨要么噼噼啪啪,要么哗哗啦啦,要么丁丁冬冬,每次下雨都夹杂着轰轰隆隆的雷鸣闪电,气势磅礴的山洪和泥石流,山雨过后,狼藉一片。他的那个男同学,那个吹奏过美妙葫芦丝的男同学,就是被山洪冲走的。乡镇上报给上级政府的灾情报告上写的是失踪,但鬼都知道,那种情况下,失踪是个什么结果。唉,那个男同学,曾经使她舞姿更加妖娆,心情更加奇妙的男同学,失踪多年了,她的舞姿却一直、没有长进。在娱乐场所打工,既想挣到钱,又想出污泥而不染,只能另辟蹊径。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她不想沉沦,不想不明不白地过日子,想使自己的青春更亮丽,生命更光彩些。
    她想起那个男同学,想起了在毕业晚会上男伺学朗诵的诗。啊呀,怪不得总觉得少点什么,原来是那首诗呀。除过《再别康桥》、《雨巷》以外,还有另外的诗歌哩。她努力地想,回忆曾经喜欢过的那几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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