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br> 第二天一大早,你来敲我们的房门,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上了车,哥哥看你对他那辆“有怪癖”的车子也能操纵自如,心里“一丁点儿的忧虑”也给抛到九霄天外去了。天空一片湛蓝,一路上目不暇接的美景,嫂嫂喑哑的喉咙唱起了《春郊》,哥哥一手在车窗上面敲拍子。<br> 美洲杉丛林赢得我们多少由衷的赞叹,一棵棵赭红色的大树擎天柱般笔直地竖向天际;人站在树底下不过半寸高。公园里准备给游客搭乘的两节衔接着的敞车,屈曲回旋的在林中行驶着,就像两只连接在一起的火柴盒子。<br> 世界闻名的哇喔哪大树横卧在地面上,这棵根干底下有个大拱门可让车辆来往穿越的哇喔哪,曾经扮演树王树后的角色显赫地度过多少数以万计的日出日没,如今,“只落得躺在这里让人凭吊了。”<br> “盛名害了它,”你说:“游客来到这里谁也要驾着车子通过树根的洞口走一趟;日子久了,树根受了车子重量的压迫和汽车里排出的废气的伤害,倒下来了。”<br>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到树林里面来要坐他们的敞车,他们要保护树林,不能再让游客的车辆制造灾害了。”我说。这是我从昨天买得的两册书本里面得来的知识。<br> “说什么盛名害了哇喔哪?”嫂嫂说:“你们看这里面有哪一棵树比它更神气?一九。九年美国总统塔虎脱坐着马车和它一起拍的照片,直到现在都还流传着哩。”<br> 你笑着一手敲拍着哇喔哪的根干:<br> “它的热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只怕过去的日子越热闹,躺在地上的日子越寂寞吧。”<br> 上了冰河角的最高峰,放眼看那花岗岩的世界;层峦叠嶂,无际无边。照射着太阳光,焕发了极目万顷的银辉。此垂彼挂的瀑布,郁郁苍苍的林木。<br> “太美了!”哥哥说。<br> “天穹下无尽藏的美,融合了亘古的无常和永恒。”我说。<br> “简直……简直震撼人心!”<br> 你发挥老向导的“十八般本事”,叙述起亿万年前的莫思得河流如何演变成今日的情势,冰河期如何切割了这银色的岩峰,以及约森弥提的标志半拱石和光可鉴人的镜湖怎样的形成。<br> “大自然真神妙,真是太神妙了。”<br> 草地上吃野餐,嫂嫂给你一块特制的汉堡饼,当中满满的塞着肉片、香肠、乳酪和番茄。<br> “酬谢你这个好向导、好司机。”<br> 哥哥边啃吃着肯德基鸡:<br> “亚蓝,你那姨妈的婆婆离开公园了吗?”<br> “去了,她跟她的女儿他们去了大峡谷。”<br> “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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