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第一 关于《文选》产生时代的文化氛围
(2)总集的出现及其体例的完成
这段话有值得注意之处:
第一,它把建安时代作为文学繁盛的时代,而且认为从此以后众家之集滋广。这是历史的真实。特别是众家之集滋广,为总集的编辑提供了可能,也为总集的编辑点明了必要。众家之集到建安后才日以滋广,又说明了别集的编纂是此后重视文学作品,才把前人流传的单篇,汇成集子的。集的产生与文学自觉是相配合的。
第二,它指出了总集的编辑是要经过选拣,有所淘汰的。作品多了,表示文学创作的繁荣。从多中比较、鉴别,便会出现优胜者,这是自然规律。不如此,不能提高,也无所谓发展。览者的劳倦,就在于劣品的充斥。《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八十六的总集类序说:“文籍日兴,散无统纪,于是总集作焉。一则网罗放佚,使零章残什,并有所归;一则删汰繁芜,使莠稗咸除,菁华毕出,是固文章之衡鉴,著作之渊薮矣。”这段话讲总集的产生是文学发展史上的必然,很有道理。至于选家的水平,是不是会出现弃周鼎而宝康瓠的现象,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第三,挚虞的书,谓之《流别》,就在于它的以文体分类。“自诗、赋下,各为条贯”。“条贯”,主要指按文体分类。《文章流别集》已经亡佚,有些情况,无法确知。但是据《艺文类聚》卷五十六所引及《诗·关雎·疏》所述的《文章流别论》,挚虞谈诗,是以三言至九言论列的。因此,他的“条贯”,恐怕不包括文体以外的事类(如像后来把赋分京都、畋猎,诗分为行旅、赠答等)。《晋书·挚虞传》说:“又撰古今文章,类聚区分,为三十卷,名日《流别集》(《隋志》云:四十一卷,梁六十卷)。”所谓“类聚区分”,当即指文体。总集按文体分类,既反映了作品的繁富,也反映了文学按自己发展的道路发展,脱离了作为经、史、诸子附属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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