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不喜欢上床去,”少女说。“她睡不着觉——连三个小时都不到。她说她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她非常神经质。其实她不像她所想的睡得那么少。她找冉道尔夫去了;她想叫他睡觉去。他不喜欢上床睡觉。”
“希望他听话才好,”温特伯恩说。
“她会尽量说服他;可是他不听劝,”黛茜小姐说,又把扇子打开。“她想叫犹吉尼欧去跟他说。可是他一点都不怕犹吉尼欧。犹吉尼欧是个极好的服务员,可是冉道尔夫不听他的。我看他十一点以前不会去睡觉。”冉道尔夫其实已经胜利地推迟了他的睡眠,因为温特伯恩和年轻姑娘转了半晌也没遇到她母亲。“我在留神你要给我介绍的那位太太,”他的伴侣又说。“她是你姑母吧。”温特伯恩点了头并且表示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关于考斯泰洛太太的一切都是从旅馆的女服务员那里听来的。她非常安静,非常儒雅;白头发梳成蓬松的一卷一卷;和谁都不说话,从不在旅馆餐厅里吃客饭。她每隔两天就要闹一次头痛。“我认为这种描写方法极好,包括头痛等等!”黛茜小姐没完没了地说着,声音尖细而欢快。“我真想认识她。我能想象你的姑母会是什么样子;我肯定会喜欢她。她一定从不轻易和人来往。我喜欢孤傲的女人;我真想自己也孤傲一点。其实我们也够孤傲的,母亲和我。我们并不和谁都讲话——他们并不和我们讲话。我想这都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非常想认识你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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