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的情况则不同,一共几百万印第安人,又被西班牙探险者带来的疾病灭绝了大部分,比如密西西比河的农业文明,在英国殖民者接触之前就消失了。不但人口很稀少,印第安人还很强悍,不可能被奴役,但北美天高地广,来到这里就是开荒,种粮食的时候自种自吃,倒没什么人手不够的感觉,但后来种上经济作物烟草,问题就突出了。烟草种植和生产需要大量的人力,解决的办法有两个。
一是黑奴,从1619年第一船黑奴抵达北美,到1860年,全美共有400万名黑奴,当然大部分是奴隶生奴隶而来。二是白奴,黑奴并不能解决刚刚殖民时的劳力短缺,因此出现契约奴隶,和今天偷渡的一个路数。想来美国没钱出船票的人可以和殖民公司签合同,到美国后白干几年抵路费,很多英国的穷人就是这样来到美国的。
这样一来北美的奴隶制在人身依附上还有合约的味道,当奴隶时间久了有价了之后,奴隶本身也有价。战前一个壮奴隶价值1800美元,对于奴隶主来说,他家最值钱的不是房子和地,而是奴隶,非常地以人为本。既然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主人就得爱护,死一个等于没有1800美元,比州长一年的薪水还多。如果奴隶生病了就不值钱了,最好是让奴隶们保持健康的状态,才能达到长久保值的目的。会理财的奴隶主会让奴隶劳逸结合,给奴隶吃饱,有病就治。
如果对奴隶不好,除了奴隶的身价下降外,还有奴隶逃跑的问题。一是跑到北方,找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一待,或者加入废奴团体,这一大笔钱就成了亏空了。还有一种是自己找主人,比如内战名将杰克森在战前当军校教员时,就在大街上遇见一黑人,要求他把自己买下,因为主人太残暴了。杰克森说我不是奴隶主而且也不想当奴隶主,可是经不起那黑人苦苦哀求,就出钱把他买下。然后把他出租,干够了赎身钱后就给他自由。
南方的劳动力市场就这样被黑奴压得很低。黑人有地方住有人管饭,可是穷白人得养活一家人,因此活得还不如奴隶,想把自己卖了。可是契约奴隶的年代过去了,南方白人至上,不容许有白人奴隶,因此广大的白人对奴隶制没有什么感情。
另外一群对奴隶制没有感情的人是白人妇女尤其是女奴隶主。当年在美国南方,婚外性关系比较少,尤其是有钱有闲的男奴隶主,他们一旦发情了,拉过来家里一个女奴就干,这不叫不忠,而是如何对待私有财产的问题。对于男奴隶主来说,这样还有经济好处,因为如果女奴的肚子大了,生下混血儿,依法属于奴隶,这样家里的财产就增加了,解决了性欲还有可能创收,对于男奴隶主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但对于女奴隶主来说,老公天天和别的女人打炮,自己还不能制止,因此把恨都集中在奴隶制上,如果没有奴隶制的话,她男人也就无法打免费炮了。
单单从废除奴隶制来说,在全美包括在南方,持有废奴的观点的人占多数。可是为什么美国成为西方国家几乎最后一个废除奴隶制的国家,而且是仅有的一个经过一场严酷的内战才废除了奴隶制呢?
奴隶制就跟今天的人权和自由一样,是冠冕堂皇喊出来的,背后则牵扯出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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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如此惨重,我看胜利并无诱人之处。”
——波托马克军团统帅麦克拉伦
七棵松战役之后“将来的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分裂战争中烈焰燃烧的地狱和阴森可怕的景象,以及无数的小场面和内幕;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战争的真实情况是永远不会被写进书里的。”
——瓦特·惠特曼
“一幢裂开了的房子是站不住的。我相信这个政府不能永远维持半奴隶和半自由的状态。我不期望联邦解散,我不期望房子崩塌,但我的确希望它不再分裂,它将成为一样完整的东西,非此即彼。”
——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