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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医生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01232291
  • 作      者:
    满庭花雨著
  • 出 版 社 :
    世界知识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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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国内第一部直面医生状态的原创作品。
  你可以不懂医学,但你不能不了解医生
  有人说医生是天使,有人说医生是魔鬼
  有人说他们仁心仁术,有人说他们冷漠心黑
  一部全景式展示医生状态的力作,透视医院隐秘,解剖医生世界……
  支持满庭花雨。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喜欢这个职业的人,很想了解!
  ——网友UC
  花雨的文章愈到精妙处,医生的心境惟妙惟肖。
  ——网友 风满楼
  此文分量太重了。看着看着就心里难受,很现实很真实……
  ——网友 嘻嘻哈哈就长大
  也想简简单单做一个好医生,也想简简单单地做一点事情,可是一切都超乎想象。医院风云,新情旧恨,柔情与伤痛,苏宁在其中奋力挣扎……这里有催人泪下的情感碰撞,有残酷冷漠的人性交战,有同事之争,有谋权夺利,也有医生和病人的信任危机,医疗事故……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苏宁却迷失在了这个给自己带来爱与恨的城市街头……
  这是一部极富杀伤力的现实主义力作,小说以细腻朴素的笔调娓娓道来,充满了忧伤与疼痛,对人性的挣扎与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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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散会后,李绍伟跟在夏立仁屁股后面走进他的办公室。李绍伟低声下气地问,夏主任,您这意思,这次评职称没我什么事儿,是这意思吗?
    夏立仁拉长脸说,不是我这意思,而是医院的意思。
    咱们科除我之外哪有回来不到一年的,再说人事部门根本没有这样的规定,您这不是针对我吗?
    这怎么是我针对你?都是院委会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读博前在医院有好几年的工龄应该计算进去吧。
    夏立仁翻着手里的文件找到一页说,你看这里,这几行,专门指出你这种情况,上面说外出进修、深造回医院后不满一年的,一律不能参加评审。
    李绍伟翻来覆去地说人事部门下发的文件中根本没有这条,为什么医院说加上就加上。
    夏立仁说,这我就不清楚啦,要不,你再到院里打听打听?
    李绍伟暗想,政策都出台了,还打听个鸟啊。
    他非常沮丧,觉得一切都无可挽回。
    夏立仁又说了些道貌岸然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什么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应该发扬发扬风格,什么都是同一个单位的同志,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争一时之气伤害了同志间的友情……
    李绍伟一句也听不进去,笨嘴拙腮的又提不出铿锵有力的反驳,张放敲门进来了……夏立仁有些不耐烦地下逐客令说,绍伟,这样吧,咱们以后再找机会谈,我现在还有台手术。
    李绍伟虽然老实,但不痴不傻不缺心眼,读过博的人,智商能低到哪儿去。他怎么会不明白,医院出台的所有政策都是各科负责人反馈上去的,他夏立仁如果说不知道只有苍天知道了。令他更郁闷和懊恼的是,夏立仁并不和他交心,一句暖心窝的体己话没有,打的都是官腔,是敷衍。他认为夏立仁应该真心实意地和他沟通,把所有的隐情和难处摆到台面上,哦,啊,绍伟,你看看,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你上,他就不能上,他上,你就不能上……说不定他一时心软会主动退出,人格上得到尊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窝囊。他觉得自己像羊肉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涮被烤被吃了,做人做到这份上能不算失败吗。人都是要面子的,何况他一个知识分子,面子比命都重要。
    李绍伟二话没说沮丧地默默离开。他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有种疯狂的把门击碎的冲动,他还想破口大骂,想把夏立仁手中的文件夺过来摔他脸上再呸上一口,最终却叹了口气理智地把门轻轻带上了。
    王爱梅当天晚上就和他短兵相接。
    发扬风格,高风亮节,谁不知道谁啊,他们怎么就不发扬风格了,他们怎么就不高风亮节了,哄三岁的孩子啊,啊?你老婆下岗,孩子上学,房子没有一套,上有爹娘,下有妻小……你就不能和他理论理论?你吃屎的啊你?你是不是个男人?……
    她一怒之下掀翻了一桌子的菜,儿子海海吓得哇哇大哭。
    李绍伟像只灰溜溜的老鼠,从单位溜回家里,从家里又溜出来,每一束光亮,每一点动静都让他恐惧。他觉得王爱梅骂得对,太对了,自己真不是个男人,自己太窝囊了。他茫然地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穿梭,热泪淌了一脸。他想,我是个博士,我是个知识分子,我不是小市民,我应该有素质.我不想和别人斤斤计较,我应该表现得更清高,更若无其事。
    李绍伟搅着苦闷和眼泪吞下一杯苦酒,把头一垂说,苏宁,我真是屈啊,你也知道我平时光知道钻研业务,最怕搞关系,到了求人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我是巴掌穿鞋行不通走不通,没什么招了。我今天把你拉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你是夏立仁的得意门生,你在他跟前替我说说话,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苏宁心情复杂地点头说,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自然义不容辞,只是……后面的话他使劲咽了下去。他和夏立仁之间的那些嫌隙,别人又怎么会明白。
    第二天,阳光灿烂,苏宁收拾得整整齐齐。他走进医院,走进门诊楼前熟悉的白色回廊,回廊旁边的柱子上爬满藤萝。阳光是刺目的,让苏宁缺乏直面同事们的勇气。这里基本没什么变化,除了门诊楼重新装修过之外,一切在苏宁眼里都墨守成规地陈旧,这种陈旧令他退却,人总是求新的,希望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惊讶,要不干嘛在拼命挣脱出去之后,又重入罗网。
    苏宁有点后悔,他把身子探出回廊,眯起眼睛和太阳对视三秒,直到眼前发黑。没有退路了。
    在二楼楼梯口,苏宁和夏立仁狭路相逢。夏是苏宁研究生时期的导师,现M医院口腔科主任。苏宁研究生毕业前夕,夏博导的资格也跟着审批下来,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继续考夏的博士,可苏宁正和夏扭着一股劲,断然拒绝了夏的好意。两年后,让所有人跌破眼镜地报考了别的学院。苏宁还记得当时夏立仁的脸,铁青色,糊满了铅一样。苏宁有一丝快感,只是那快感消散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回味。
    夏立仁用余光扫了扫他,目不斜视地耐心解答着几个病号家属的询问。苏宁生硬地挤出些笑容搭讪道,老板,我回来了。
    夏立仁这才扭过头:啊哈,是苏宁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苏宁主动伸出右手,夏的两只手静静垂立,苏宁尴尬地收回晾在半空的手说,这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望您呢……夏立仁叫住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大夫,对她吩咐着什么,留给苏宁一个伟岸发福的背影和满走廊熙熙攘攘的冷落。
    张放从背后突然推了他一把说,这么快就来上班了,还以为会在家多歇几天。
    夏立仁对女大夫交代完工作看都没看苏宁,转身去了病房。苏宁坚定的信心像吹皱的湖水一样有了一些波纹。可是当他换上隔离衣,走进熟悉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患者,看到透过窗户扑满病房的阳光,甚至看到那位陌生女大夫忙碌的背影之后,所有的力量和雄心又都回来了。
    苏宁吸纳吐气,阿Q真好,阿Q让我们感觉到生活如此美好,未来就在脚下。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一切反动派和敌人都是纸老虎。
    生活就像一条提前预置的轨道,当第一声汽笛拉响之后,人会随着惯性咔嚓咔嚓地运转下去。
    接连几个疯狂的夜晚之后,两人的激情像抽条后的粉嫩青春的身体,因缺乏营养而显得细长无力。何秋叶不再准时准点地上床,她坐在电脑前劈啪劈啪地打字,哪一天也是一两点。苏宁从另一个房间问,你在于嘛?何秋叶歪着头发蓬乱的脑袋遥望着他说,码字呢。苏宁开始还催她睡觉,后来连催也懒得催了,因为催和不催的结果是一样的,就像医院里允诺的那套住房。苏宁接连去人事部门五六趟都说不知道这回事。
    苏宁找到曾经向他拍胸脯打保票的秦副院长,秦院长为难地说,现在情况有点复杂,近期要调整领导班子,院委会还没研究这件事,再等等,再等等。
    苏宁没有任何反驳的武器,一没合同,二没协议,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何况这个约定说给他一套住房,给的时间呢?可以是今天明天也可以是未来。谁能主宰我们遥遥无期的未来啊。
    苏宁从秦院长办公室出来,太阳亮成一片白光,他眯起眼,脸上刷地冒出许多汗,凉洼洼的冷汗。正在这时,叶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家里卫生间的水管破了,水正往外喷呢。她哭丧着脸说,怎么办怎么办苏宁,你快回来吧,我可收拾不了了,下水道也堵了,咱们家快成抗洪抢险第一线了。他说,叶子,你别着急,你先找找总阀门,把那个先关了,等我回去再修。叶子嚷嚷,我哪儿知道总阀门在哪儿。苏宁急出一头汗连说带比划,叶子在家里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边找边嚷嚷,找到了,拧不动啊,你还是快回来吧。苏宁说,我现在回不去,我才上班几天啊,就说走就走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有情绪呢,再说手里还有病号。
    叶子喊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呱地一声扣掉了电话。
    病理科像往常一样送过来一堆病理化验报告。苏宁抽出其中一张对身边的护士说把17床的家属叫过来。一会儿,一对乡下夫妇胆怯地敲门,微驼的背,浆洗褪色的衣服,苏宁说,进来吧。他们小心翼翼地蹭到苏宁跟前,点头哈腰地低声叫大夫,黑黝黝的脸上堆满朴素的笑容。
    你们是17床的家属吗?两个人连声说是。苏宁公事公办地说,17床的病理报告今天出来了,是纤维肉瘤。
    女人懵懂地看看男人,男人懵懂地看看女人,同时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虔诚地问,纤维肉瘤是什么病?要做手术吗?
    纤维肉瘤是一种恶性肿瘤,需要做手术,具体点就是把下颌骨头切除,同时进行淋巴结清扫术,但五年生存率比较低……
    女人的嘴唇开始哆嗦,喉头发出呜噜呜噜的呻吟,男人酱紫色的脸膛上不停渗汗,他用袖子边擦边问,这……这是个什么病?怎么俺从来没听说过?
    苏宁耐心解释:纤维肉瘤,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牙龈上长癌,活过五年的几率相对低些。
    女人谈“癌”色变,就像听到了魔鬼的召唤,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呜咽积压在胸腔,突然像忍不住呕吐一样捂住嘴拔腿就往外跑,前脚刚迈出门,走廊上就传出压抑的号啕,声音虽低,撕心裂肺。
    病房门口站了一圈围观者,大家同情地唏嘘着。苏宁如同受到了西伯利亚冷空气的侵扰,心脏一阵阵缩紧。安小葵从病房里跑出来,扶住了女家属,没安慰上几句竟然也陪着流泪。男人的腿直打哆嗦,一把揪住苏宁的手臂哀求道,大夫,大夫,求求您了,她还是个孩子,她才十六岁……救救她吧,大夫,我给您跪下了……
    苏宁用双臂托住他的身体无能为力地说,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你放心吧。
    男人刚想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手术费多少钱?
    大概一万左右,术后要转到肿瘤科进行化疗。
    男人干愣了片刻哦……哦地嗫嚅,一万,这么多?他双脚像被小鬼儿拖住了一样,看看悲痛欲绝的妻子,想上前劝慰几句,刚挪了两步便瘫在墙角,头往裤档里一夹,双手回抱住后脑勺哭了。
    苏宁呆滞地望向窗外,清澈的白云在天空流动,世界依然是明媚的,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落魄而破损。工作了这么多年,苏宁本来已经被生老病死打磨出一副铁石心肠,可刚刚那对农村夫妇凄厉的哭泣,冲击了他身为一名医生对生命逐渐麻木、沉睡下来的灵魂。
    读博三年,以为一切都和这几年净化了的自来水一样,人性也是净化了的,以前工作中的烦恼将不再成为烦恼,以前憎恶过的人性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险恶,因为这三年的隔离,一切感觉都慢了半拍,像有了些年数的纹身,平淡了,消褪了。他的功力在加了博士这副高级装备之后将所向披靡,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他没想过还会力不从心回天无术,没想过现实依然残酷,生活永远比文学作品复杂。他想的更多的是奋发图强为自己镀银镀金,卧薪尝胆回医院大干一场,在这一番事业中病人是不可缺少的,但却退缩到辅助和配合的位置,这似乎已经完全背离了学医为了治病救人的初衷。
    安小葵帮他往杯子里添了些水连叫了几声苏大夫。苏宁恍然抬头,安小葵唇红齿白的脸刚刚用清水洗过,鼻头红红的,眼白红红的,连小小的嘴唇都红得充血。苏宁想,这个女孩儿真漂亮,漂亮得罕见,眉清目秀中遮掩不住逼人夺魄的青春,顺从中反衬出野性,玲珑的身躯在肥大的白大褂中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女性的飘逸和风情。
    苏宁盯住她婴儿一样娇嫩的皮肤,有种想上前掐掐的冲动,对女人很久没这样的感觉了,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妆容精致的脸,他无论如何提不起兴致和情绪。
    苏大夫,能尽快替17床安排手术吗?安小葵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问。
    苏宁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到她刚刚泪流满面的脸问道,你和她是亲戚?
    安小葵小脸涨得通红分辩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
    当医生可不能这么脆弱,怎么能在病人面前说掉泪就掉泪呢?你让病人怎么信任你?
    安小葵下嘴唇上留下一排细密的牙印说,我父亲几年前死于同样的病,当时我正在准备高考,父亲从住院到做手术,家里人全都瞒着我,直到高考结束,我才知道我失去了父亲……安小葵的眼圈发红。
    又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子,爱哭的女孩子通常感情丰富,敏感自卑,喜欢幻想。苏宁不由想起了叶子,刚认识叶子时,她有轻微的忧郁症,内心时常会浮出奇怪的哀伤。
    苏宁带她去了一趟海南,她像孩子一样尖叫着扑向海浪,他坐在岸边,她与海浪嬉戏,甚至模仿影片中女主角自杀的样子,一步一步迈向深海,苏宁开始还在微笑,后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把她像鱼一样湿淋淋地拖上沙滩。她傻兮兮地笑着说,我只是在演绎一个情节,其实我很怕死,我不会自杀的。她的脸上混杂着海浪和泪水,苏宁胸中涌起一股怜悯和心疼,冲动地俯身吻住了她……
    从海南回来,叶子的皮肤晒黑了,腰围由1尺8变成1尺9,她的笑容也像那里肆无忌惮的海风渐渐多了起来。
    苏宁随意地问,你父亲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就是在这里,是夏主任替他做的手术,手术很成功,但化疗的时候突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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