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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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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病相报告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807315797
  • 作      者:
    贾平凹[著]
  • 出 版 社 :
    广州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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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病相报告》通过再现主人公胡方和江岚历经几十年、离奇而又凄惨的爱情故事,分析人性的缺陷,折射出中国社会各个时期的社会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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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贾平凹(1952~),当代作家,原名贾平娃。陕西丹凤人。1975年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任陕西人出版社文艺编辑、《长安》文学月刊编辑。1982年后从事专业创作。任中国作家协理事、作协陕西分会副主席等职。著有小说集《兵娃》、《姐妹本纪》、《山地笔》、《野火集》、《商州散记》、《小月前本》、《腊月·正月》、《天狗》、《晚唱》、《贾平凹获奖中篇小说集》、《贾平凹自选集》,长篇小说《商州》、州河》、《浮躁》、《废都》、《白夜》,自传体长篇《我是农民》等。散文集月迹》、《心迹》、《爱的踪迹》、《贾平凹散文自选集》、诗集《空白》以及《平文论集》等。他的《腊月·正月》获中国作协第3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满月》获197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他于1988年获美国飞马文学奖。贾平凹小说描写新时期西北农村,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的变革,视野开,具有丰富的当代中国社会文化心理内蕴,富于地域风土特色,格调清新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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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病相报告》通过再现主人公胡方和江岚历经几十年、离奇而又凄惨的爱情故事,分析人性的缺陷,折射出中国社会各个时期的社会病况。
  小说的时间跨度较长,从延安革命时期一直延续到“文革”以后。主人公胡方和江岚在延安革命时期相遇相知并产生了爱情,但当时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两人最终没能生活在一起。多年后,胡方和江岚意外相逢,两人的爱情并没有因为时过境迁而消逝。当两位老人在朋友的帮助之下,终于挣脱束缚,准备喜结连理之时,死神却带走了胡方,这不能不说是人生最大的一件憾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对苦命鸳鸯遭受重重磨难不能走到一起,而使得这样一段趋势而执著的爱情夭折呢?这是因为这个时代病了,社会病了。人生的苦难,故事的凄美,将那个特殊的时代给人们的生活所造成的痛苦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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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1  訾林
  我一直认为我在这个城市最重要的经历是胡方从运灰车上溜了下来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很黑,风尘混乱,我赶过去差不多是子时吧,他已经穿上衣服,但一只袖子并没有伸进胳膊,第三枚扣子扣在了第五个扣门里,西服就在胸前壅了一疙瘩。裤子也没有完全穿好,半个屁股还露着。江岚,她一定是吓坏了,披:久散发地坐在地上,一只脚被胡方的身子压着,一条腿斜着蜷在身后、怀里抱着胡方的头,而眼镜就挂在床沿的被角上。那只唤做狐的狗眦牙咧嘴地叫,和屋外的沙尘暴的肆虐声搅在一起,异常的凄凉恐怖。很显然,胡方是从床上跌下来的,他突然地头疼欲裂,在床上打滚,要江岚用带子勒他的脑袋,江岚慌乱着找带子,没有带子,曾经用她的丝袜来勒,但丝袜太短,无法勒紧,她拿手使劲地掐他的太阳穴,像箍一只要破的罐子,便看见了衣架上的风衣系带,因为太急,抽系带时将衣架也撞倒了,而胡方在那时从床上赤身跌了下来,同时口里喷出了一股污秽。一部分的污秽是喷在了江岚的身上的,这从她的头上额上可以看出,一撮乱发糊成毡片。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要出大事了,才给我拨的电话,然后就穿好衣服也给胡方穿了衣服。那是一位很高贵的女人,她不愿意我作为晚辈的来了感到尴尬。但她没来得及收拾沐浴过的盆水和还燃着的藏香,两个高脚玻璃杯中的残葡萄酒还闪烁着嫣然如血的颜色。她要把胡方扶上床去已无能为力,企图能抱到床边的沙发上让他躺好,胡方的块头却太大了,她抱着他的上身往沙发上去时自己也摔倒了。我在门口,惊骇得茫然无措,我听到她在说:“胡方,你要挺住,你一定得挺住!”胡方已说不出话,嘴巴明显地向左边抽,白沫就涌出来,像肥皂泡一样堆在了口角。
  沙尘暴的吼声还在继续,风从开着的门里进来,忽地将一张纸贴在了墙上,狗跳起来要抓纸,没有抓着,落下来撞翻了沐浴的瓷盆,水在地卜乱钻。
  “狐,狐……”江岚扔过去一个东西,训斥了一声,便绝望地看着我。
  我把可怜的老人背出了楼道。我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沉重,简直是一袋沙子,而且往下坠。我只有弯下腰,一次一次使劲地将他往背上拥送,就在再次拥送的时候,发现了楼道外的一辆空车。这是白天里修建楼前下水道运灰的那种推车,小小的箱内用铁皮钉着,没有后挡板。我把胡方放了上去,高大身躯似乎难以装盛,只好委屈他了,让他蚂虾一样蜷着,我说,阿姨你跟着我吧,推了车就走。江岚哎了一声却歪在了地上。我回过头去,她已经爬起来,又在低声呵斥着狗:“狐,狐,你不要来,你给我回去!”狗是跟随着我们一块出来的,它叼着的是胡方的一只鞋,竟撵上车就跳了上去。
  小巷里的灯光昏暗,路面不平,小推车就撞磕着跳舞,并且发出嘎嘎的响声。速度太慢,我又掉过了车头,拉着往前跑就容易多了,一时便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两边的巷墙上忽大忽小,恍惚如鬼。跑过了一间小杂店,店还没有打烊,伏在柜台上打盹的老板娘猛地醒来,说了一句“哎哟!”运灰车已经闪过巷口的漫坡。坡道边的电杆上,有人在偷贴治疗性病的广告,听见响动,立即消散。懒得理这些游医!我大声地唾出一口痰,抓紧了车把猛一拐弯往前跑,跑得飞快,像狼撵一般。差不多跑到十字路口,听见了江岚在后边嘶着声地叫我,扭转身来,天哪,车子上竞没有了胡方,胡方是躺在一百米外的地方。胡方是从运灰车上溜滑下去的,溜滑下去我却全然不知!再折回去,重新抱了他到车上,人已昏迷,虽然让江岚也坐上车搂着了他,他那颗脖子撑不住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倒过来倒过去,并且大小便失禁,稀粪从裤管里流出来。
  可以说,我是没有拖延时间的,一到医院也及时作了头颅CT扫描。我们绝没有想到的是他脑颅出了问题:叠体池和右侧室受压变形,中线结构左移30.9厘米,右颞叶区呈大片状高密影,出血量约170毫克。医生开始训我,如训孙子,说病人本不该出这么多血,应该平躺着送来,这样窝蜷在小推车上,只能是加速他死亡。我惊愕了,没敢说出胡方还曾经从运灰车上溜下来过的事。我为我的无知而脸色通红,像被无数的巴掌扇着。胡方很快送到了手术室,我和江岚就站在手术室大楼道的过道,浑身像虚脱一样没了力气,后来就瘫坐在地上。过道很黑,尽头的一面玻璃窗子泛着白光,楼外的风透过砖呜呜地像吹哨子,在三层或者四层的某一个房间里,有窗子的玻璃突然在风里吹落,发出一阵尖锐的碎响。护士从手术室出出进进,每有出入,我就盯着他们,张嘴要询问,但他们根本不理会,甚至连瞅一下我的意思都没有。胡方情况一定是十分危急,万一……我不敢再想下去,脑子嗡嗡作响。訾林,你该挨训,你怎么就考虑不到这就是脑出血,让胡方平躺了而去接医生来呢,什么都不懂,你这个白痴!胡方的昏迷完全是你让他滑溜下车造成的,王八蛋,你是谋杀者,刽子手!我拿脑袋使劲地撞击墙壁,“咚,咚,咚咚”。江岚扑过来抱住我,我听见她在说:“訾林,你不要这样,这都怪我害了他。”她说过了,发白的嘴唇哆嗦着,又说了一遍:“都怪我害了他。”
  “不,不……这怎么能怪了你呢?”
  “是怪我,我不该来的。你知道他有过高血压史吗?”
  我摇摇头。
  “他睡前是吃过药片的……”
  “他真吃过药片?!”
  “我问过是什么药,他没有说,塞进嘴就咽下去了。”
  “发病是几点?”
  “十一点二十五分。”
  “十一点二十五分?!”
  “十一点二十五分是容易犯病的时间吗?”
  我那时语言凌乱不堪。我说,不,不,这怎么可能呢,十一点二十五分与犯病有什么关系?没关系的。我突然地嚎啕大哭,响动以至于使那只狗惊倒在过道的水泥地上,它就是那一刻里四蹄支不起了身子,二天里脑袋扑沓着,不吃不喝也不再叫,直到死去。
  2  景川
  越过了秦岭,汽车就一直沿着丹江往东南钻。山深如海这话一点也没有错的,你随时都会失去方向感,不知身在了何处。满车的人,谁也不敢瞌睡,先是担心着山崖上的危石在风里要掉下来,挡住了去路或咚地砸落在车顶。再是隔窗看见了万丈峡谷下的江流,而车在拐弯处路突然地看不见了,便杀猪般地尖叫,似乎车向那黑黝的崖壁直接撞去,又要反弹过来,撞在了峡谷的树上,就翻着筋斗下去了。司机破口大骂:“叫你娘的×,不想活了吗!”大家又寂然无声,明白了司机是爷,是上帝,所有人的命儿系他一手捏着,他得全神贯注,不能有任何声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车终于在西峡县停了下来,满车的人哇的一声呕吐,我的那个邻座的妇女就吐了堆污秽又吐黄水,最后竟吐出一条蛔虫来。
  我原本要到荆子关的,但我却决定在西峡县城也下车了。这里是闻名的出恐龙蛋的地方,许多年前农民都在山上挖,挖出一颗了可以卖到一万元。上亿年前恐龙主宰了这里的一切,现在却灭绝了,只留下拳头般大的蛋而且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我顺着街道往前走,一个人就尾随上来悄声地问:“收恐龙蛋吗?”我说不收,我不是收恐龙蛋的。他说,别人卖的都是用水泥做出来的假货,我这可是真的,你要信的。我说信的。他说,如果放在一定温度的暖箱里可以孵化出小恐龙哩。我说是吗,如果真能孵化出来,那是只跳蚤吧。
  “你骂谁?”他突然面目狰狞了。
  “我骂我,行吧,我不能骂我吗!”
  我确实在骂我。尤其身到了西峡县。你想想,解放初期我的父亲便已经是西峡县的兵役局长了,如果他能活到现在,最低也是省级领导干部的,但他却死在了四十年前,只留下了我,留下我一事无成!
  父亲任兵役局长的第二年,他是回了一次泾阳县。关中平原上的太阳没遮掩,晌午鸡叫饭时,娘正在小屋山墙根给我捉头虱子,舅舅跑来说:“他回来啦!”娘的脸色立即变了,抱着我就进屋去,哐啷还关上了门,我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人,回到屋里了,还隔着窗格往外看,一队人马就踢哩夸啦从门外的路道上走过。娘在屋里纺线,屋里的光线很暗,但娘把纺车摇得一圈紧似一圈,舅舅是坐在炕沿上吃旱烟。我看见了一伙人停在了我家门前,打头的一个人骑着白马,旁边有副轿,骑白马的人勒住马头,喊:“景川!景川!”我哎了一声去于千门,娘却一下子抱住我,而且堵住了门。舅舅说让他见见儿子吧,是舅舅把我领了出去,白马上的人在说:“景川,长这么高了还梳个蒜苗辫儿!”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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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人物介绍
1  訾林
2  景川
3  訾林
4  景川
5  江岚
6  訾林和胡方
7  景川
8  江岚
9  景川
10  胡亥
11  叶素芹
12  訾林和胡方
13  冬梅
14  江岚
15  冬梅
16  景川
17  訾林和胡方
18  江岚
19  景川
20  胡亥
21  江岚
22  訾林和胡方
23  景川
24  叶素芹
25  訾林
26  景川
27  訾林
28  訾林和胡方
29  訾林
后记  贾平凹
关于对贾平凹的阅读  胡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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