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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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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水随天去:方方中篇小说代表作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31331865
  • 作      者:
    方方著
  • 出 版 社 :
    春风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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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方方,本名汪芳。女,汉族。1955年5月生于南京。 
    1974年高中毕业,1975年元月在武汉运输公司当装卸工。 
    1978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获学士学位。 
    在校期间始发小说及诗歌。1982年毕业后分配至湖北电视台。 
    曾做过电视剧编剧、电视专题片撰稿人。 
    1989年调入湖北省作家协会。 
    其1987年所发中篇小说《风景》在全国引起极大反响,并因此而成为中国“新写实”派的代表作家之一。《风景》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其他代表作如《祖父在父亲心中》、《白雾》、《桃花灿烂》、《落日》、《埋伏》等中篇小说,亦拥有大量的读者。多郎小说被译为英、法、日、韩、意、泰、葡萄牙等文字在国外出版。已出版小说、散文集近七十部。 
    主要著作有五卷本中短篇小说《方方文集》、长篇小说《乌泥湖年谱》、文化随笔《汉口的沧桑往事》、《到庐山看老别墅》等。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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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为了进一步活跃创作和评论,也为了给我们当代文学的历史和发展提供相应的资料,当然,更是为了广大读者,尤其是广大的文学爱好者、文科院校师生和文学研究工作者,提供阅读的方便,我社请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编选了这套“新时期争鸣作品丛书”。权威性、完整性、实用性,三者完善的统一,是我们出版这套丛书的追求。
  作品必须具有相当的思想含量和艺术特色,争鸣必须具有文学价值,作者及作品的争鸣必须在文坛或社会各界产生过较大反响,这是我们编选的原则。出于对多数读者接受的考虑,我们编选的体裁以小说为主,以时间为序,每年或每二三年依据当时的文学争鸣实际而编选一二部。这样,这套丛书就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构成了我国当代文学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要全面而深入地认识中国当代文学,拥有这套丛书将是非常有益的。其体例一如既往,在每篇争鸣小说后面,附上两篇持不同看法中有代表性的评论文章,有的还附上作家本人对自己作品的阐释文章或创作经验谈,以便读者在纵观比较之后,能更好地得出自己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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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那本来可能发生的和已经发生的
  指向一个终结,终结永远是现在。
  足音在记忆中回响
  沿着我们不曾走过的那条通道
  通往我们不曾打开的那扇门
  进入玫瑰园
  ——摘自艾略特《四个四重奏》
  黄苏子生下的那天,她父亲正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读苏轼的词。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对于老婆生不生孩子或这回生成什么性别的他都无所谓。这是个秋天。秋天这种季节总像
  一个怀着勃勃雄心而永不被人赏识的男人,心情沮丧,脾气好一阵坏一阵。现在就正好遇上她坏的时候。天空因此阴沉着脸,暗淡的云彩便如同天脸上的斑块。
  医院走廊的灯和它的太平间一样,狡黠地散发着光线,昏色令四周暖昧。玻璃窗都破了,破得龇牙咧嘴,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正张着大口。冷光便在玻璃碴子的牙上闪烁。风带着微响,擦着牙边,灌进走廊。黄苏子的父亲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看苏词。他不停地因风而缩缩脖子,椅子也就在他缩脖之时发出吱吱的响声。
  书页在黄苏子父亲的手指上无声地翻动。他的手指白皙细长,蓦然问会痉挛一下。书已老旧得发黄了。字是竖排着的。书面上有一张瘦削的面孔并留着长胡须的苏东坡画像。这个苏东坡并不如黄苏子父亲想象中的那样伟岸和潇洒。黄苏子的父亲曾经愤怒地想过,苏东坡要是这副样子还成得了苏东坡?为此他断定画此肖像的人非但没见过苏东坡,甚至从来也没有读懂过苏东坡。只是眼下的黄苏子的父亲用了一张大红塑料皮包装着此书并非是因为他不喜欢这张肖像的缘故。
  这是一九六六年的秋天。黄苏子的父亲正在被人批判,而黄苏子的母亲因为红卫兵搜家受惊而动了胎气。
  苏子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上健,但优游卒岁,且斗樽前。”黄苏子的父亲看得心动,联想自己被贴得满墙的大字报,不由连说“好好好,写得好”。
  便是这时,一个女医生款款地走过来告诉他说:“生了个女儿,三斤八两。”她说时显得很别有用心地望了望黄苏子父亲手上的书。
  黄苏子的父亲赶紧把书一合,说:“毛主席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
  女医生说:“哪一篇呀?”
  黄苏子的父亲做贼心虚,忙不迭回答说:“就是《实践论》。太好了,写得太好了。我都想好了,孩子起名叫黄实践。我姓黄。”
  女医生笑了笑,认真地回答说:“这个名字很有纪念意义。我参加过学习毛主席著作讲用团。不过你看不出来像一个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女医生说完就走了。
  黄苏子的父亲一身冷汗湿透了内衣。
  其实,他原本想好,无论生男生女,他都要用“黄苏子”这三个字命名的。一个多嘴的女医生却令他这个美丽而富有意味的名字没有出笼便自取消亡。因为这个,黄苏子的父亲对刚刚来到人世间的黄苏子心里便无端地生出几分的厌倦。
  黄苏子是在十二年后知道了自己名字的来历。那是她的父亲在批判会上发言时讲出来的。父亲在讲到医院那一节时,热泪盈眶。然后当众宣布要把那个消亡了的“黄苏子”请回来。于是很多人都鼓了掌。他们都是黄苏子父亲的同事和黄苏子的同学——一所中学的老师和学生们。
  黄苏子也坐在台下,她刚读初一。正处在敏感和害羞的年龄。许多同学都向她张望,窃窃私语地说她些什么,还有人哧哧地好笑,这令她感到十分紧张,紧张得只想撒尿。一个男生——黄苏子班上的同学都叫他“流打鬼”——甚至咧开大嘴说:“黄实……贱人变成了黄苏……婊子……”他说时,吐沫喷到了黄苏子的脸上。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在阳光下波浪起伏。围墙旁的榆树借着阳光把它长长的阴影投射过来,斑斑驳驳的树影落洒在人群里。一蓬高枝伸得老远,一头倒在讲台上。风动一动,阳光就像洒在阴影中的碎银子,摇摇闪闪。于是坐在台上的人脸便也随风黑一阵白一阵或是黑白相间地花一阵,如同演戏。花着脸的校长在台上不停地喊叫:“安静点!听黄老师继续批判‘四人帮’!”
  黄苏子悄悄地哭了。四周虽然已经安静了下来,可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听到她的泣声。
  黄苏子原本话就不多,这一来,她便更不爱说话了。黄苏子的父亲并不知道这些。他第二天便去为黄苏子改了户口。回到家里,大声向全家宣布:“从今以后,世界上没有了黄实践,有的只是黄苏子。”
  黄苏子的姐姐一撇嘴说:“梳子?还发卡哩。”
  黄苏子的大哥说:“其实叫黄实践也还蛮有纪念意义的。”
  黄苏子的大姐便尖叫道:“‘文化大革命’还有什么好纪念的?爸爸挨斗,践践出世,没什么好事,神经病才去纪念。”
  黄苏子的小哥说:“妹妹小名原来叫践践,现在叫什么?苏苏还是子子?”
  黄苏子的父亲想了想,说:“好像都别扭,是吧?”
  黄苏子的母亲说:“世界上真没几个有你这么神经的。”
  黄苏子在家里的小名便仍然叫“践践”。
  黄苏子就是在这样一个众说纷纭的家里长大。她一直都是一个腼腆安静的女孩子。她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从不因她是小妹而格外照顾她,父母也不因为她是家中小女而对她多出一份怜爱。就仿佛她是一个多余的人。于是黄苏子就总是形单影只,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有时被兄姐欺负了,迫于无奈去母亲前告状。母亲是个家庭妇女,与父亲的婚姻并不愉快,故常常不分好坏。偶尔地帮她几句,更多时却反过来骂她喜欢惹事。这个结果使得黄苏子在自己被人欺负后常常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而她告状的代价却是两个姐姐一致地认为她是一个“阴险”的人。
  黄苏子的父亲从来也不理会他儿女之间的纷争。他很少跟他们在一起,他把他的时间都献给了学校。’并且他对学生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至的。于是他年年都拿回一张先进工作者的奖状。“文革”中他拿,“文革”后他也拿。他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忙到天黑。有时天黑了也不回来,让黄苏子或是她的哥哥姐姐把饭菜送到学校去。黄苏子想,他好像不是他学生的老师,而是他们的爸爸。黄苏子从来也不记得父亲帮助过她什么,或者轻言细语地对她教导过些什么。她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有一次在家里吃饭,她夹菜没用公筷,而咀嚼的声音又略微大了一点。黄苏子的父亲顿时把人脸拉成马脸,呵斥道:“夹菜必须用公筷,嘴巴不要出声,从小就要讲文明。”结果吓得她那天连菜都不再敢夹。
  随着年龄的增长,黄苏子越来越不爱说话,也不好活动,甚至连笑也非常非常之少。这样一来,她也就没有什么朋友。她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对什么都很淡然,仿佛有些木。于是从小就对她不是太好的哥哥姐姐们越发地不喜欢她,在家里总呵斥说:“你是不是弱智呀?”
  但黄苏子显然一点也不弱智。她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市里最好的中学,而她的哥哥和姐姐都比她要费劲得多。尤其她的小姐姐,靠了黄苏子父亲本人是学校老师,内部照顾,又交了一些钱,才把姐姐收留进去。
  黄苏子的姐姐比她高两班,黄苏子上高中时,她已几近毕业。虽是亲姐妹,两人却从不一起去学校,就算在学校操场相遇,也无话可说。学校的老师都认识黄苏子的父亲,很自然地也就认识黄苏子这两姐妹。大家都议论说这两姐妹真是怪怪的。黄苏子的父亲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对此颇为不满,他声色俱厉地批评黄苏子,认为原因在于黄苏子的骄傲。却并没有怎么说姐姐,这使得黄苏子心里蓦然地生出一点点对父亲的仇恨。黄苏子想,不说话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骂我不骂她。因了黄苏子父亲的叱责,黄苏子和她的姐姐更是如同路人。姐姐也没有什么对不起黄苏子的,而黄苏子也没有怎么对不起姐姐,只是她们两个人就是扭不到一起去。学校老师们议论了几回,也就算了。
  高二下学期时,班上突然有个男生追起黄苏子来。连连地给她写情书,文字十分热烈。黄苏子初始把这些情书都撕了,不理那男生,也没对人说过。可男生依然不依不饶。
  在一次学校联欢会上,那男生又当着另三个男生的面,亲手递给黄苏子一封信。这封信热情得令黄苏子浑身肉麻。主要因为其中一句“如果我俩相爱,我们将每天从早到晚在一起。我要时时刻刻地亲吻你,一直从头亲到脚,要让我的嘴唇亲到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黄苏子读此大为恶心。便在情书下批了三个字:“不要脸!”然后就把它贴在了黑板上。
  这件事令全班大哗。那男生当即便被拎到了办公室。黄苏子的父亲亦气得面孔发歪,恨不能刷那小子几个大巴掌。他怒吼道:“我的女儿未必就是那么容易让你这种臭小子亲到的!”黄苏子的父亲在学校一直是个雅人,文质彬彬,礼貌温和,极令青年教师们尊敬,都说他有儒士风度,这也是黄苏子父亲常常自鸣得意的。这回为了黄苏子,他失了态。他这句话说得太没水平,青年老师暗地都笑。连黄苏子都想,就算是卫护我,何必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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