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与世界<br> 一 《饶舌的哑巴》：怀疑主义的青春期话语<br> 《饶舌的哑巴》是李洱的第一部小说集，辑录了他写于20世纪90年代的10个中、短篇小说。《饶舌的哑巴》也是其中一篇小说的篇名，这个短篇小说并不是其中最有力或最精彩的，但以此来作集名，真的非常恰如其分。因为，无论是从文本叙事方式还是故事中人的举止气质来看，“饶舌的哑巴”都十分地写意传神；而对读者来说，无论是作经验式的理解还是进行索隐式的穿凿，“饶舌的哑巴”这一含义乖悖的命名预先赋予我们一种辩证的心理期待，引我们进入别样的视野。也许，由于这个名字的意义的矛盾在读者头脑中烙下了印迹，可能导致某种先人为主的意识，左右阅读并影响我们对作品的评判，这是不是我们应当戒备的？但除开这个名字，读者自会看到，这个集子中的其他小说的篇名，如“暗哑的声音”、“午后的诗学”、“悬铃木枝条上的爱情”等，也都蕴涵着或隐或显的意义背谬，它们好像与“饶舌的哑巴”串通一气来作弄我们的神经，或者它们干脆就是“饶舌的哑巴”的变身现形。于是，读者在进入文本世界时，由不得自己不带着某种形而上的思议，至少是对玄奥之事的逆料，一种哲理探究的欲望有时甚至会超过对故事情节和人物遭际的好奇。的确如此，在阅读和思考这些作品时，从叙事结构到人物形象，从文本主旨到作品的题外之旨，从讲述的语气到人物说话的方式，我始终摆脱不了“饶舌的哑巴”在意识中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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