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格拉胡斯
两个男孩骑在码头的矮墙上掷骰子玩儿。纪念碑前的石阶上,有一个男人坐在那位挥舞宝剑的英雄石像的阴影中读报。井边有个姑娘在往自己的桶里压水。水果小贩躺在他的货堆旁,眼睛瞅着湖面。透过没了玻璃的门框和窗洞,看得见啤酒店里有两个汉子在喝酒。店老板坐在前面的一张桌子边上打盹儿。这当儿,湖面上轻轻漂来一艘小船,无声无息地驶进了小港。船上跳下一个穿蓝上衣的人,正把缆绳穿进岸边的铁环。另外两个身穿缀着银钮扣的黑上衣的汉子,抬着一副担架紧跟着船主上了岸。担架上盖着块带缨穗的大花绸披巾,一眼就可看见披巾下躺着一个人。
码头上谁都对这些新来的人漠不关心,两个汉子把担架放下来等着拴缆绳的船主时,也没谁走上前去问一声,或者仔细瞧瞧他们。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舱里钻出来,怀中抱着个吃奶的孩子。船主又被她叫住耽搁了一会儿,随后才赶上来,指了指左边一所临湖而立的三层楼黄色房子。两个汉子重新抬起担架,穿过一道由一些直直的圆柱支撑着的低矮大门。一个小男孩推开窗户,刚巧看见这一行人消失在楼房里面,便赶忙关上窗户。那用黑色栎木精心拼成的大门也被关死了。一群一直绕着钟楼飞来飞去的鸽子,这会儿纷纷落在楼房前面,其中一只还飞到二层楼去啄玻璃窗,好像楼里贮藏着它们的粮食似的。这是些毛色鲜亮的饲养得很好的活泼动物。船上的妇人使劲向它们扔来谷粒,它们先啄食地上的谷粒,随后又朝那妇女飞去。
有一些又窄又陡的胡同通向码头,从其中一条里走来一位绅士,头上戴着顶饰有青纱的大礼帽。他东瞧瞧西望望,好像对什么事都挺关心,看见墙角有一堆垃圾便气歪了脸。看见纪念碑前的台阶上扔着块果皮,他便用手杖把它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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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获得主撒母耳·阿格农
在大幕徐徐落下的时候,我们深切体会到一切残酷的力量,但我们也明白了一点:无论经过怎样的痛苦与折磨,有一种东西是永远磨来不了的,那就是希望。
——瑞典文学院给贝克特的颁奖辞
作为一个作家,我正在思考他们提出的一系列问题:他们极度的道德敏感、对完美的向往、对社会缺陷的不宽容,他们的感人又可笑的无止境的要求,他们的焦虚、急躁、易怒、脆弱,他们的仁慈、他们的情感的震撼性、他们对待吸毒、触觉疗法和轰炸的大胆精神。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主索尔·贝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