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评
此词写的虽是赎裘这样一件生活小事,却跌荡起伏,极富变化。上片写自己赎裘的经过。“悔残春”二句是回忆当初典当裘衣的原因,由于酒兴大发,却无酒钱,于是豪情之余将裘典当。“云烟”二句指赎裘的原因,眼见天寒,无裘难以过冬,于是词人“积取叉头”,即通过积攒,终于凑足钱数,将裘赎回。“喜余又怒”为赎后的心情,刚开始的喜悦很快变成愤怒,原因在于“子母频权”,自己连本带利花费更多的钱,换回的却是裘衣皮毛“微蛀”,这里体现出词人对此裘衣的无比珍惜之情。下片词人写了赎裘回来的情形。他先是仔细将裘衣熨了了一遍又一遍,将皱痕一一熨平。看着上面的几点弄脏的酒痕,作者心境复杂,经过三年,终于如约将裘衣赎回,面前的裘衣就像当年文姬归汉一样,在自己面前诉说着分离后的痛苦。作者更是自责长久以来未能将其赎回,致使其饱尝艰辛。这里人、衣之间如亲人互诉离情,分外感人。结句又是一变,词人担心来年春天到来,该穿上夹衣时,由于经济困窘,恐怕又要将其典当,再次吟起离别的诗篇了。
此词深情缠绵,将赎裘的过程写得情意盎然,曲折多变,非常富于生活趣味,故清人谭献曾评此词日:“姿态横生。”(《箧中词续》)自然,这里典裘、赎裘、再典裘的经历未尝不隐合作者在官场上几番波折,弃而复用经历的某种影射。
水龙吟
雪中登大观亭①关河冻合梨云②,冲寒犹试连钱骑o。思量旧梦,黄梅听雨,危栏倦倚。被氅重来,不分明处,可怜烟水。算夔巫万④里,金焦两点,谁说与,苍茫意?
却忆蛟台往事,耀弓刀、舳舻天际。而今剩了,低迷鱼艇,模黏雁字。我辈登临,残山送瞑,远江延醉。折梅花去也,城西炬火,照琼瑶碎。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