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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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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等云到:与黑泽明导演在一起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208087088
  • 作      者:
    (日)野上照代著
  • 出 版 社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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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等云到:与黑泽明导演在一起》是日本电影界元老野上照代追述她与导演黑泽明合作接近半世纪、共19部作品的回忆录。野上照代这样一个在黑泽明身边工作了40年的人所能够提供的内容,是关于黑泽明电影生涯和工作方式的信息的绝妙的原始材料。这本书不仅仅是一本黑泽的影迷们喜爱的个人化的读物,同时也是一本对日本电影发展史进行侧面记录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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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野上照代,1927年生于东京。黑泽制作公司制作经理。1949年进入大映京都摄影所担任见习场记。1950年,黑泽明导演为拍摄《罗生门》来到京都太秦的京都摄影所,野上照代自此开始为黑泽明导演工作。在与黑泽明导演合作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除去在松竹映画拍摄的《白痴》之外,野上参与了黑泽明导演所有作品的拍摄。此外,她也进行文学创作,1984年小说《致父亲的安魂曲》获得第五届“人类女性纪录片奖”优秀奖,并被改编成电影《母亲》,于2008年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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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等云到:与黑泽明导演在一起》黑泽明导演让他的自传《蛤蟆的油》结束于1950年,正是他的电影《罗生门》为全世界认识的那一年。他在自传中说:“写自传的我不能穿过这个门(《罗生门》)再前进了。《罗生门》以后的我,要从《罗生门》之后我作品的人物中去认识。”那一年,野上照代第一次遇见黑泽明,并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合作,被黑泽导演称为“我的左膀右臂”。她参与了黑泽导演《罗生门》之后几乎全部作品的拍摄,见证了这个伟大电影人的大起大落,故而本书实为《蛤蟆的油》之续本。通过野上照代的笔,黑泽导演的刚强与淡定,认真与从容,以及“等云到”的那份坚持,都一一在读者面前展现。
  香港影评人舒琪对此书的评价:“聆听别人生命里的故事永远是消磨时间的最好办法:《等云到》不仅是本让你消磨时间的好书,它还是一个时代的记录——或者起码是一个侧面的素描。”
  作者不仅在书中讲述了黑泽的性格、处事作风、创作方法、与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的关系,还述说了关于日本电影发展的盛衰,以及电影历史缔造者的悲欢离合和笑声泪……
  配有作者黑白手绘图25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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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等云到
  香港影评人 舒琪
  我敢写包单:你不会知道野上照代(Teruyo Nagomi,1927- )这个名字。
  感谢我的学生,送了一本野上照代的著作(英译本)给我,我才得以认识这名既可爱又充满智慧的日本老太太。
  书的英文名字叫Waiting on the Weather。我的学生把它翻作《等云到》,一个十分贴切的译名。另:书还有一个副题,叫《与黑泽明一起拍电影》(Making Movies with Akira Kurosawa)。
  该猜到了一点点吧:是的,野上是从《罗生门》(Rashomon,1951)直到《没有季节的小墟》(Dodeskaden)为止黑泽明(1910-1998)摄制组里的场记小姐。黑泽在《没》片后自杀不遂获救,几年后复出替苏联拍摄《德苏·乌扎拉》(Dersu Uzala)、和在史提芬·史匹堡、弗朗西斯·哥普拉等支持下替二十世纪霍士公司拍摄《影武者》(Kagemusha)时,野上已被擢升为助理制片。1985年,黑泽开拍《乱》(Ran),野上再升为制作经理,直到他最后一部作品《袅袅夕阳情》(Madadayo)止。《等云到》就是野上追述她与黑泽合作接近半世纪、共19部作品(黑泽毕生完成的作品共30部)的回忆录。
  “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当奴·列治(DonaldRichie),著名的黑泽电影研究专家和日本通在他给书写的序里说:”野上照代不会喜欢别人说她跟黑泽明的伟大有任何关系,但她的而且确一直站在他的背后–从《罗生门》到《袅袅夕阳情》,甚至在一直以后。”
  为什么叫《等云到》?那是因为从前拍电影,大导演们对灯光的要求特别高。拍摄外景时,依仗的是自然光,于是很多时便要等乌云散开、阳光出来时才能进行拍摄(当然也有相反的情形,即是要等乌云盖顶的时刻)。这时候大伙儿便都得瞎等。据野上说,黑泽明是在1937年山中贞雄拍摄《人情纸风船》的组里第一次看见这情形的,之后便跟随了这种做法(在香港,据说当年胡金铨也爱这样做)。野上最喜欢的就是这段等云到的短暂时光,因为“你可以优悠地放轻松一下自己…那是属于你的时间。”为了打发时间,大伙儿都会八卦刚听来的小道传闻:谁跟谁搞上了,谁跟谁又吹了?还有是每个人的入行趣闻。
  “聆听别人生命里的故事永远是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野上照代在《等云到》一书里说。书中,野上跟我们聊的最多的,自是黑泽的性格、处事作风、创作方法、他与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的关系。但除此之外,野上还述说了很多其它的小故事:有关从三十年代历二次大战前后、一直到世纪末的日本电影的制作情况,它不断在转变的生产模式、它的盛衰、它的台前幕后、这些不论是一度叱咤风云抑或终生寂寂无名的历史缔造者的悲欢离合和笑声泪影……”聆听别人生命里的故事永远是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等云到》不仅是本让你消磨时间的好书,它还是一个时代的记录——或者起码是它的一个侧面的素描。
  若问:那个时代的特征是什么?我会答是人情。在正式写她与黑泽明的关系之前,野上先述说自己怎样被一部电影改变了她的一生。电影叫《赤西蛎太》,伊丹万作导演,1936年的作品(不过野上看到电影候已是四一年)。那时野上只是名十四岁的少女学生。电影是她父亲读了些影评后介绍给女儿看的。野上几乎立刻便爱上了它,还冲动得赶忙写了封影迷信给住在京都的伊丹万作。没料到伊丹不但给她回了信,还送了一本他写的《电影札记》给她。自此二人互通鸿雁,即使在战争期间也没间断过。伊丹这样写:”你从来没问过我要什么……你是我的门生,但如果你问我想教你些什么,我却又说不上来。我猜收一个我什么也没教过的学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
  战后,野上一度尝试过去探访伊丹,但却缘悭一面。未几,即读到他病逝的消息,终年才不过46岁。那是1946年。要到三年后,野上才终于透过一个专门纪念伊丹的俱乐部到了他家。伊丹的遗孀跟她说,她每封给丈夫寄来的信,都由她亲手放在书桌上让他拆阅。自此野上成了伊丹一家的挚交。伊丹育有一子一女。十岁大的儿子后来甚至一直跟着野上,由京都住到东京,直到他也进入电影制片厂工作止。他,就是后来也成了名导演的伊丹十三(《葬礼》、《丸之女》、《大病院》)。从一名影迷到她最仰羡的偶像的儿子的监护人,这样的关系,大概只有在过去的社会才会发生的情形。原因:就是因为有人——情。
  野上照代和黑泽明的半生合作关系,由1950年的《罗生门》开始。另一个也是从《罗生门》开始便与黑泽合作超过廿载的,是编剧桥本忍。据野上的描述,桥本英俊潇洒,卓尔不凡,但身体状况从童年开始却一直十分糟糕,除了有粟粒性肺结核外,还患有骨折和肾病,肠胃、甲状腺和肝都有问题,”身体几乎没有一个部位是没被施过手术的”。但难得的是桥本的强韧生命力:”每次病愈后都龙精虎猛,就像那永远死不去的魔僧拉斯普钦(Rasputin)般。”
  桥本当上编剧的过程原来也和伊丹万作,野上的”启蒙老师”,有关。时维1938年,桥本本已应召入伍,但却因患上肺结核而进了疗养院。他住进了一个六人病房,睡在他旁边的士兵借了一本杂志给他看。那是最新的一期《日本电影》,里面刊登了一个电影剧本。桥本读后,心里满不是味儿,自忖这样的货色,自己也写得出来。他问借杂志给他的士兵,谁是日本最好的编剧家,那士兵答是伊丹万作。桥本说做就做,很快地便以疗养院和士兵们做题材,完成了《山之兵》的剧本,把它寄了给伊丹。伊丹回信给他,信上说:”你的风格不够成熟,我也看不出你有写作的天份,但在这些缺点后面,却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桥本虽被批评,却还是因为收到伊丹的回音而欢喜,他想把消息与借杂志给他的士兵分享,却不料后者在三个月前已死去。桥本没有气馁,继续写了一个又一个的剧本寄给伊丹,但那时伊丹自己也患上了肺病,不久后便逝世。桥本有到追悼会拜祭这名(跟野上一样,也)从未与他谋面的导师。伊丹太太嘱他以后可以把剧本寄给伊丹的副导佐伯清。
  又一次,桥本因为背部受伤,在家休养时读到介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竹篓中》,喜爱不已,花了三天时间便把它改编成剧本(改名为《男与女》),寄了给佐伯清。黑泽明要到大映拍古装片,佐伯把桥本的剧本推介给他,以后的便都是历史了。
  按野上叙述,伊丹有一个未完成的剧本叫《如果》,说一名武士赶乘一扁渡舟。影片假设他赶上了船、和他没上到船两种可能性(奇斯洛夫斯基的《盲打误撞》的先驱?)。如果桥本没病,没看到那本电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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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乌鸦
  很多人都知道,黑泽先生年轻时曾立志当一名画家。十八岁的时候他的作品首次入选二科展,其画艺可见一斑。
  后来由于社会形势以及家庭的原因,黑泽先生于一九三六年二十六岁的时候,参加了东宝前身P?C?L的副导演招考。从此走上电影导演之路。
  所以黑泽先生一直爱好绘画。晚年的他仍然时常抽空画画。放在他书桌上的绘画用具不论是签名笔还是油彩颜料,他总是像小孩一样,随手拿起就默默地画起画来。
  他特别喜欢塞尚、梵高、鲁奥、铁斋等画家。
  电影《梦》由八个故事构成,其中一个故事就有黑泽先生敬重的梵高登场,即第五个故事《鸦》。
  剧中的主人公,学美术的学生“我”正在观赏画展。挂在他面前的,是“向日葵”、“星月夜”、“朗卢桥(阿尔的吊桥)”等七幅作品。当然,都是复制品。
  这些画由抽象画家滨田嘉精心临摹而成。记得拍摄的时候,为了强调油彩的层次感,黑泽先生亲自动笔做修改。黑泽先生往画上涂油彩时,颇为歉疚地说:“竟然修改梵高的画作,真不像话。不过既然是梦,应该可以原谅吧!”
  寺尾聪扮演的“我”在那幅“阿尔的吊桥”前停留,凑近观看。
  这时,桥上的马突然动了起来,洗衣妇们也喧哗着开始洗衣服。“我”走入画面,询问其中一个洗衣妇:
  “你知道梵高家在哪儿吗?”顺便说一句,扮演这位洗衣妇的,是长期担任黑泽先生翻译的凯瑟琳?加德女士。
  为了忠实再现梵高的原画中洗衣妇们的服装,我们煞费苦心。
  不仅是人物,所有的道具、景色,导演和摄影师都把梵高的画放在一边做比较,提出各种要求,大家忙得天翻地覆。
  梵高的画里,水面的涟漪荡出大大的弧形,想要原样再现这番景象实在不容易。
  这时候又该轮到副导演上场了。杉野刚君穿上潜水服潜入水中,他手拿一个篮球藏身在突出水面一截的洗衣台下,慢慢地上下摇动篮球,才能成功地制造出波纹。只是洗衣台下的水位一直浸到他的脖颈,他只能在一块狭小空间里呼吸。被指派来管理水纹的杉野君也真不容易。
  
  
  杉野君躲在洗衣台下的河水里制造水纹。到这里为止,外景地在御殿场。
  这之后,“我”去寻找梵高,两人相遇,梵高向着乌鸦飞舞的麦田走去。整个场面都在北海道女满别的外景地拍摄。
  在那里,女满别商工观光科的科长谷本二郎先生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协助我们的拍摄。他热爱电影,待人极其热情。
  在这个外景地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仿制一个跟梵高最后的一幅作品“阴沉的天空下鸦群飞过麦田”相同的场景。
  小林秀雄曾经在梵高这幅“自杀前描绘的名画的精巧复制品”前受到震撼,“以至于无法站立”。(小林秀雄,《梵高的信》)
  据谷本先生说,画里的麦子是俗称啤酒麦的大麦。
  要想种出像画里那样金黄饱满的麦穗,按八月初开始拍摄计算,就得赶在五月初撒种,待麦苗长到五六公分的时候,还要用压路机压一遍。过去这叫做“踏麦”,压过的麦苗长大后麦秆才会壮实。
  那段日子里,谷本先生每天拿着梵高的画册到麦田里去对比,生怕不能培育出像样的麦田。
  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是乌鸦。
  在黑泽摄制组,只要是涉及动物的工作,除了副导演田中彻之外没有第二人。他具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干劲,以及最后定能想出办法的才能。
  梵高的画里乌鸦一共是四十二只。也就是说,至少要准备一百五十只乌鸦。因为万一拍摄不成功的话,飞出去的乌鸦不可能再飞回来,而一百五十只其实也只够放飞三次。询问了动物租借公司,说是每只每次需要七万日元。算下来放飞一次就得花费三百万日元。
  开什么玩笑!嘎嘎吵闹着的乌鸦到处都是,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我们还是自力更生吧。田中君下定了决心。
  可是拍摄地点在北海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田中君咨询了筑波大学鸟害研究室的专家,得到一个好消息。说是在北海道的留萌,有人发明了一种捕捉乌鸦的装置: 把诱饵放在一个大盒子里,上面罩上漏斗形的机关,乌鸦一旦进去就无法出来。据说网走也在使用这个方法。
  谷本先生和田中君终于看到一线希望之光。但是,要饲养一百五十只乌鸦的话,必须找专人管理。这时候登场的是女满别的著名人物,自称便利店老板的大江省二先生(六十七岁)。
  他首先在拍摄现场附近的松林里用铁丝网建了一个宽大的乌鸦强制收容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江先生他们为搜捕乌鸦走遍了网走、美幌等地的垃圾处理场。
  到了七月中旬,我们接到消息,说是捕获的乌鸦数量已超过预想,达到了二百五十只。
  七月三十一日,摄制组终于来到女满别,八月五日正式开拍,轮到乌鸦们正式登场了。
  田中君比大部队提前两天来到女满别,来商议如何才能让二百五十只乌鸦像梵高画中的乌鸦那样飞翔。
  商议的结果是这样的。
  依照画中的五十只的数量来放飞的话,显得太零落,最后还是决定把二百五十只分成两批,仅用两次实拍来决一胜负。为了要让乌鸦从麦田各处一起飞起来,就必须把一百二十多只乌鸦分散开来。于是又制作了二十多个木箱,每箱可装七只乌鸦。箱子的上部是左右对开的门扉,考虑到门扉打开后乌鸦不一定飞出来,所以又把下部的木板做成可以往上推动的结构。每个木箱必须有两个人负责操作,所以又临时雇佣了四十个当地人,由田中君对他们进行了短期培训。
  实施的步骤如下: 各个木箱放到预定位置后,以田中君的口令为号,大家一齐打开箱子上方的门扉。然后左右两人把下部的木板向上推。同时在拍摄画面的左边放空枪和爆竹威吓。然后乌鸦就会像画中那样朝着右边的天空飞去。
  为避免乌鸦们在收容所被装入木箱的时候陷入过度的惊慌,在装箱的时候,特意在箱外播放录有乌鸦啼叫声的录音带,以使它们保持镇静。录音带是从猎友会借来的,据说是乌鸦呼叫同伴的声音。木箱里的乌鸦们听到“嘎——嘎——”的叫声,会以为同伴们都在外面,于是会急切地往声音的方向飞去。
  据田中君说,分装乌鸦的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乌鸦跟麻雀不同,它们个头太大,即使用网捕捉也要用两手牢牢抓住才能装进木箱。
  八月五日。晴。酷暑。
  麦田一片金黄,风在麦穗上吹过,形成阵阵麦浪。麦田完全仿照梵高的画,在正中开出一条道路。眼前的景色与画中一模一样,无可挑剔。
  大江先生已经开始紧张,连声说:“乌鸦啊,你们可千万要飞啊。一定要飞啊。只要飞起来就好办了。”谷本先生更是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两台摄影机和一台高清晰摄像机(用于后期的特殊合成)准备就绪。
  “准备乌鸦!”
  听到黑泽先生的号令,摄影机旁的田中君立即向乌鸦工作队传达各就各位的指示。
  金黄的麦田里,只看得见人群的上半身,戴白帽子的大婶、穿T恤衫的学生们一字排开向前。每两人抬一个箱子,远看就像运送宝物的商队一般。他们走到各自的位置蹲下后,身影就消失在了麦田里。只看见金黄色的麦田一望无际,呈现着宁静的田园风光。很难想像这麦田里还有乌鸦工作队的四十名成员在屏息等待着命令。
  高架台上,负责统筹全局的第一副导演小泉尧史正在与黑泽先生慎重地商量着放飞乌鸦的时机。
  这个镜头从远景开始。笔直的道路上,梵高的背影正快步远去。这天,扮演梵高的马丁?斯科塞斯尚未赶到日本,出场的是他的替身。寺尾聪扮演的“我”紧追梵高的背影,顺着麦田间的道路奔去。这时就像是为了挡住他的去路,麦田中的鸦群同时飞起,“我”惊呆在原地。
  乌鸦飞起的时机极难把握,要是失败的话,就只剩一次机会。紧张的空气弥漫在四周。
  黑泽先生转过头来问田中君:
  “准备好了吗?”
  “就快好了。正在给乌鸦听录音。请再等一会儿。”
  “乌鸦们难道还要唱唱歌什么的?”摄影师斋藤孝雄的话引发一阵低笑。
  田中君向第一副导演报告已准备就绪。
  “黑泽先生,那就开拍了。”
  “好嘞,开始吧。”黑泽先生平静地说道。
  “准备,开拍!”“开拍!”“开拍!”洪亮的号令声在麦田里回响。意大利人副导演维托里奥敲响了场记板。
  梵高渐渐走远。寺尾聪小跑着追赶。
  “乌鸦!”小泉副导演的声音响彻四周。与此同时,只听“砰砰砰砰”的枪声,等候在画面外左侧的猎友会连放了一串空枪。
  啊!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成群的乌鸦们终于重获自由,纷纷展翅高飞而去。
  谷本先生、大江先生还有田中君都满脸激动地目送着乌鸦远去。
  寺尾聪驻足仰望天空。镜头到这里是四十秒钟。
  “停!”黑泽先生喊道。接着又问摄影师们:“怎么样?”
  “嗯,差不多吧。”
  “怎么那么快就飞得不见了。”
  “有的家伙光走路不飞。”
  大家的意见各式各样。摄影师上田正治也是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负责乌鸦的田中君也不满意。
  最后决定,既然还有可以再放飞一次的乌鸦,那就照刚才的步骤再来一遍。
  第二次实拍的效果近乎完美,拍摄成功了。
  黑泽先生大喊“停!”紧接着又喊:“OK!”他笑容满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谷本先生他们鼓掌致谢。
  欢声四起。在热烈的掌声中,一脸兴奋的大江先生一边摘下帽子,一边走向黑泽先生,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了。”谷本先生也走上前来问:“这样就可以了吗?”田中君也不停地向谷本先生和大江先生鞠躬致谢。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大家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样的瞬间正是电影的乐趣所在。
  为了今天这四十秒的拍摄,我们从二月就开始做准备,五月播种,搜集乌鸦,历经各种艰难,终于获得成功。满心欢喜自不用说。
  乌鸦工作队的队员们围在黑泽先生身旁合影留念。接着又是不断的掌声。黑泽先生摘下帽子对大家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各位!”
  扮演梵高的马丁?斯科塞斯当时正忙于《好家伙》的拍摄,没能按时赶来日本。八月十四日,他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飞抵女满别机场。
  斯科塞斯从机场直奔拍摄现场,他对黑泽先生说:
  “《好家伙》剧组听说我要扔下他们来日本,都开心得不得了。还让我向您转达问候。”
  斯科塞斯当天即会同黑泽先生在酒店进行试妆并选定服装。
  后来黑泽先生对我说:
  “怎么样?斯科塞斯很有梵高的感觉吧?那一次他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一次,说的是一九八年,《影子武士》到纽约进行海外宣传时的事。
  黑泽先生下榻在Plaza Hotel,斯科塞斯突然登门拜访。他怀抱着多得拿不下的资料和文件,想请黑泽先生参加一个签名活动。
  斯科塞斯的主张是,现在的胶片保存状态如果放任自流,所有的彩色拷贝迟早会褪色。所以呼吁大家尽早把彩色拷贝制成分解为三原色的底片来进行保存。他说话极快,翻译几乎跟不上他的语速。
  经过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解,斯科塞斯得到了签名,然后一阵风似的走了。
  在黑泽先生看来,他当时那种狂热的表情正好与梵高的形象相符。
  八月十五日,斯科塞斯拍摄完两个镜头之后,脱下服装直奔女满别机场,匆忙赶回纽约去了。
  “我很忙。没有时间。不能这样等下去。”梵高的这句台词说的简直就是斯科塞斯自己。这被我们引为笑谈。
  曾有一个法国人对我说,荷兰人梵高由意大利人扮演,对日本人说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的确,他说得也有道理。
  当初有人征求黑泽先生的意见,问他说,在这里用英语不要紧吧?黑泽先生答曰:“做梦嘛,有什么关系?”
  梵高的悲剧实在令人惋惜。他留下那幅“阴沉的天空下鸦群飞舞的麦田”之后,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据说那把手枪当初是梵高为了驱赶乌鸦特意借来的。
  临死前,梵高留给弟弟提奥的最后一句话是:
  “别为我哭泣,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家。”(《梵高巡礼》,向田直干等著,新潮社)
  梵高担忧的是,提奥为他提供的五十法郎的(相当于现在的八百日元)生活费拖累了弟弟。他想,只有自己死了,大家才能获得幸福。
  梵高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
  梵高死后九十七年,一九八七年在伦敦的一场拍卖会上,他的作品“向日葵”以五十三亿日元的空前高价售出。买主是日本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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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中文版序言
第一个师父·伊丹万作

听来的回忆
女无法松
断章
《巨人传》
面对死亡

盆景人生·大映京都制片厂
在狭小的区域之中
见习场记
目不斜视
黑市香烟

女神的微笑·《罗生门》
黑泽明驾到
若草山的矿工小调
摄影打一百分以上!
拍摄太阳
“底片!把底片搬出来!”
幸运女神
再见了!太秦的电影人

东宝乐园
喷水池
场记
摄影
美术
副导演

往日不再——追忆《德尔苏·乌扎拉》
摄影队奔赴西伯利亚
有蜱螨有蚊子没有厕所
拿破仑的心境
冰冷彻骨的夜间摄影
达司比达尼亚,再见

黑泽先生与动物


乌鸦

黑泽先生与音乐
指挥独演
早坂文雄
佐藤胜
武满彻

伤感的回忆
讣告不断
藤原釜足
伴淳三郎与左b全
志村乔和三船敏郎
三船先生的羞愧
哀悼伊丹十三

黑泽组事件簿
导演·三船敏郎
联名信

胜新太郎《影子武士》换角事件
《巨人的足音》
惜别黑泽明导演
附录一《红胡子》之后的黑泽明与三船敏郎
附录二黑泽明年表
后记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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