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摩托车之后,好几个朋友都来问我说,你为什么要去旅行?通常,我只能推来推去,我可真不知道,这不是谦虚。可那天在画室画画,我忽然有了一个大彻大悟,觉得我一直以来的旅行就很像绘画,是一个激情的、持续一辈子的创作。
一个画家在短暂的生命里,展现出迥然不同的创作风格,时常自我陶醉,又或乐于自我批评,甚至推翻重来,旅行又何尝不是呢。不同年纪时的旅行,不同方式,或是独自一人,或是拉帮结伙,心境期盼都大有不同,不可能写出一个一概而论的总结。可我拍着胸脯说,这次去骑车,就是画出了一张好画,还是一张个人旅行史上里程碑似的代表作。最终,我放弃了写作一篇风格统一的序言,而选了几个片段,给这摩托车旅行的前后,描画几张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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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开始整理我那两个黑色的日记本时,我已经置身于新英格兰的艳阳天下,附近的小孩儿和狗儿在草地上玩着飞盘。手里拿着那本沾满新疆泥土、灰尘的日记本,我眯着眼睛躺在树荫下。
在骑完了接近14000公里后,我又飞了15000公里,在地球的另一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忽然,这写下的一切,每一个字,都变得如此不真实。像超人完成了惊天的任务,从电话亭里又走了出来,戴上眼镜,规规矩矩地回到生活中,没人知道他曾经做了什么。当美国朋友夸夸其谈着自己想要买台摩托车时,我只是表情平静地应和着,背过身去,嘴角闪现出一丝寓意无限、难以捕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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