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
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写一些关于自己的文字。记录也好,虚构也罢。
时间流逝得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那些曾经我无比怀念的过往仿佛就这样在世界巨大的碾压下破裂成了碎块。一切都好像苍白了似的,记忆被时光切割成段,我只能一片一片地拾起,从中读取那些似乎只属于我的梦。
旧时的人生应该是有很多人参与过的吧。以前的我似乎不懂得什么是悲伤,只是任性地、近乎偏执地去做那些我想做,喜欢做的事,讨厌我不喜欢的人。
如此简单。
我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伤害自己。胸口左侧的疼痛在某一天终于击垮了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于是它奴役我了。从此,我的肉体便成了代替灵魂受罪的载体,可以任我伤害,去分担我心口的痛了。可是,我为什么会疼呢? 最初的原因我已经忘了,只是意念告诉我,你该疼了,于是我的心开始听话地疼,莫名的,漫无目的的。
曾经,在一段记忆片段里,我记得自己喜欢信乐团的歌。无关好听或者热爱,只是固执地爱上那种摇滚打击乐带给我的听觉上以及灵魂上的震撼。爆裂的音乐仿佛可以把我的身体撕裂开似的,一种孱弱生命力和强烈音乐之间的对决。于是我败了,败到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最后的结局似乎是我不勇敢了,时光仿佛蚕丝般一点一点把我的过去包裹成茧。而我的过去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时间把它束缚,装进时间提前为它做好的茧,脱离了我,脱离了自己。
我越来越看不清了,“曾经”这个东西最终还是破茧化蝶了吧,要不然它怎么会和我记忆里的曾经脱节呢。记忆里的我,坚强而勇敢,可以微笑面对所有的伤痛。可是又为什么,我现在变得喜欢退缩了呢。
2008年的时候,我得到了我认为值得用一生去交的几个朋友。她们似乎都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性格、脾气、爱好,等等。她们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包容我的人。
冉冉,一个爱笑、善良、正直的女生,对我却有着不知名的霸道,和我妈似的,整天就喜欢管我。
初中的我,没有脾气,或者说,脾气很小,也就那样任她管着,不说不闹。
冉冉曾经和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宠你,我觉得宠你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当时听到这句话,我半晌没有说话。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那时的我,腼腆而羞涩。我想,当时的我,心里应该是很开心的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嘴角在听到那句话时有轻微的上扬,而眼眸里却充满了悲伤。
什么是幸福?我似乎越来越摸不清了。我记得曾经有位浪漫主义派别的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幸福就是你爱的人同时也爱着你。真的是这样吗?或许被宠爱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抑或刚才听到冉冉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小小的满足就是幸福。可是,那又怎样呢?幸福终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停留在我身上,印刻在我灵魂里的终是悲伤,不是吗? 冉冉最后还是摸了摸我的头,走了。我想,她应该是知道我的。有一种喜悦不必说,都懂,有一种相知叫沉默。
初中的时候,我的数学就成了我致命的伤。数学似乎总是和我过不去,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学不会。好吧,我坦白,我从未努力学过数学。用数学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你如果能清醒地上完一节数学课都是奇迹。”于是,就这样,数学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我。
相反,冉冉的数学成绩优异得可怕,每次不管周考还是月考抑或期末考试,她的数学成绩永远是班里第一。每次考完试,冉冉都会像一个老者一样,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你应该好好学数学了。可是每次听的时候我都吊儿郎当的,甚至摇头晃脑地和冉冉扯其他话题。语文成绩优异的我每次都能成功地带着冉冉跑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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