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这十年最大的收获之一,是捧出了一干家喻户晓、有个性、有魅力的名主持人。全世界都知道,凤凰器重主持人,凤凰栽培主持人,凤凰爱惜主持人。凤凰是主持人的凤凰,主持人是凤凰的凤凰。
凤凰设有专门的主持人事务部,该部配有专车专人,负责打理主持人的一切。主持人外出,要坐公务舱;主持人住店,要住星级;主持人吃饭,不能去吃路边的大排档(可以偷偷去);主持人见客,更不能素面朝天,随便扯件衣服就亮相。总之,主持人是凤凰的门面,凤凰的脸蛋,凤凰的骄傲。
当然,这些都是在公开的社交场合。私底下,这些人其实挺随便的。比如“知性”美女陈晓楠爱穿一身非黑即灰的休闲装,身上永远挂着各种叮叮咣咣的饰件,一副新新人类的打扮;“自来笑”美女吴小莉,不当班的时候,妆也不化,穿得马马虎虎,就来开会了(她是资讯台副台长);而“光头党”梁文道,有人见过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模样吗?
凤凰主持人的成名和成功,固然跟凤凰的“造星”战略有关,但“造星”的前提是,你本身必须是一块能做击出火星的金刚石,而不是一堆稀泥。也就是说,你必须符合凤凰挑选主持人的基本标准,才有培养的价值和成功的可能。
1.超强自信
西谚:成功与否并不取决于我们是谁,而是取决于我们如何看待自己。那些特别自信的人总是能勇敢地迎接困难和挑战,总能不断从自己身上找出前进的动力,总能设法让自己身体里的潜能超水平发挥和释放出来。所以自信的人,是容易成功的人。
凤凰选主持人,未必要科班出身,首先要看他或她够不够自信。曾子墨、刘芳是财经人士出身;李辉当过舞蹈演员;谢亚芳是个美丽的空姐;佳佳原先是个教员,孩子王;曹景行、杨锦麟之流,都是几十年的老报人。这些人来试镜的时候,一个共同特点是“自信心超强”,绝少流露“我没干过,不知道能不能干好”之类的情绪。虽然心里会不可避免地担忧和恐惧,但是强大的自信会帮助他们克服掉这些负面情绪。
刘长乐说,自信体现出什么?体现出他自己是有追求的人、有理想的人,为凤凰的事业能够豁出去的人。当然,那种自我膨胀到“找不着北的人”除外。
2.服务意识
“主持人一思考,观众就发笑。”凤凰的主持人绝不是大智大慧的化身,而是平民百姓的替身;绝不允许以俯视的眼光看待大众,而要以平等的态度服务大众。服务意识不仅仅是脸上的微笑,态度的亲和,而是内心深处对观众的诚意和敬意,对采访对象的友好和尊重。
3.语言过关
普通话就不用说了,英语一定要非常好。凤凰的一些重大新闻直播节目,现场画面和资料源往往来自西方英语媒体,假如主持人没有同声传译的本事,旁边还需要一个翻译给你翻着,那感觉就差远了。在这方面,陈鲁豫、陈晓楠、刘芳、曾子墨等都是高手。在加拿大长大的周瑛琦就更不用说了。周瑛琦2003年担任世界小姐总决赛第一位华人主持人,为凤凰添分不少。
4.专业素质
凤凰实行主持人中心制,几乎每位名嘴都有一档属于自己的节目阵地。从节目的策划、设计到采编、制作和播出,一条龙作业,主持人都要亲身参与。这要求主持人具有很强的采编和电视专业技能。一个头脑简单的主持人,不能自主的主持人,照本宣科的主持人,凤凰是不需要的。
5.Show OtT
一个人有没有所谓的主持人气质,判断起来很简单,就是看他会不会show0ff(作秀)。Show off的能力为政客、明星和主持人所共有。这是一个“我show故我在”的时代,电视本身就是一个大秀场,“show”人且自“show”。主持人是媒体自“show”的最大代言人。
Show off是什么呢?简单说,就是“竹筒倒豆子”,倒得出来。你得能表现自己,展示自己,奉献自己,甚至作践自己。用你的内外形象、语言风格、个人魅力等吸引观众,感染观众。如前文所述,凤凰要求自己的主持人(包括记者)外出时,必须衣冠楚楚,即为show 0ff的方式之一。
6.TV FACE
又称“观众缘”,就是长了个招观众“待见”的脸。这TV FACE是方是圆?是长是扁?不知道,因为它其实指的不是长相,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些人长得美如天仙,又生了爱因斯坦的大脑,而且是show 0ff的高手,可是观众不喜欢,就是红不起来。而有些人,比如文涛兄,被某些评论家说成是“满脸江湖气,谈吐油滑”,但观众就是喜欢。
除了这六个条件外,还有一些大众标准,如形象、声音、表达能力等。一般的电视台招主持人都要求相貌端庄、普通话标准、口才好等。凤凰在这方面是无特殊要求,而有特殊案例,所以不列入招聘标准。比如阮次山、杨锦麟两位老兄,一个说话结巴,一个国语走调;一个留撇小胡子,貌似日本人,一个腰围发福,身材走样。而时不时出现在《时事辩论会》上的程鹤麟,脑门已经很亮,离秃顶不远了。
不过,凤凰选用女主持人比较强调淑女气质,强调女人要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笑不露齿,裙必过膝(后两句纯属胡扯,请“节妇”们勿当真)。艳丽情人、野蛮女友、超女辣妹,虽然很流行,也很可爱,可是不大符合凤凰的审美口味。我们是很传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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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了父亲,是真的吗?父亲说,我们土是土点儿,可也不会蠢到那地步。
——刘长乐
有一次,我在公司走廊里大着嗓门冲许戈辉喊:“狗日的,等等我!”
碰巧那天有内地电视台的同行在参观凤凰,一行人看到我正要打招呼,却清清楚楚听到我嘴里的三个字,不由露出惊愕的神情。我这才意识到,我俩之间的称呼难登大雅大堂。
——陈鲁豫
一位香港服装师提议,让我时尚一点,新潮一点——她是位18岁的小女孩——所以她给我找了一个绒毛大领结,领结两端还带着两个坠子,看上去活像一只大兔子。后来北京方面说,文涛你穿那东西不好看。旁边有个小子添油加醋,说他就那德行,穿什么都糟蹋!
——窦文涛
2001年我加盟凤凰时,凤凰流传一句话:“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刘老板是消息最灵通人士,这样精辟的话自然不会漏掉。不久后刘老板夸耀:“连我们主持人都说,在凤凰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老板话音刚落,我插了一句:“老板你不知道,现在早就是女人直接当牲口用了。”此后我这句话被刘老板在无数场合转述。
——曾子墨
在俄罗斯采访胡锦涛主席时,他看见我说:“你怎么样,你好吗?看你去伊拉克采访,既为你的精神打动,又确实很为你担心,后来知道你安全回来了心里才踏实。我送你两句话,事业要追求,安全也要保证。好不好?”那一刻我好感动,觉得他就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家长。
——闾丘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