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清西南袍哥概况
随着咽嚕的不断发展,其内部组织结构也不断变化和完善。乾隆时期,咽嚕的头领一般称作“棚头”或“长年儿的”。“棚头”是指“以强梁为首”,“长年儿的”则是指“以年长之人为首”。在有些地方,口国噜头领又称为“帽盖子”,如乾隆四十年十二月十一日四川总督富勒浑即奏报拿获了成都府灌县一带咽噜“徐帽盖子”。后来,帽盖子演变为“冒顶”。而之所以称为“帽盖子”或“帽顶”,是因为棚头一般都“戴顶、坐轿、乘马”。到嘉庆年间,咽噜的组织结构趋于复杂,据严如煜《三省边防备览》
记载:“其首领曰‘老帽,、‘帽顶’;其管事曰‘大五’、‘大满’;其兄弟辈所带龙阳曰‘干儿’;呼各兄弟曰伯,伯叔相遇,不敢亵语。”至道光年间,咽嚕的组织结构更趋完善,“为首者曰帽顶,暗言其为主也。其次曰大五小五,暗言大王小王也。又其次日大老幺小老幺,言兄弟也。以下曰大满小满,其新人伙者曰侄娃娃”。①
按照活动方式,口国噜又有“红钱”和“黑钱”之分。关于红钱、黑钱的具体区分,时人多有表述,如乾隆四十六年八月初九日四川总督文绶奏称,咽嚕“白日绺窃为红钱,黑夜偷窃为黑钱”①。严如煜在《三省边防备览》中亦记载,“咽噜有红钱客、黑钱客之分。黑钱者,为鬼为蜮,换包设骗,行踪诡秘,多以术惑人;红钱则作会结党,持刀执枪白曰市廛,地方绅耆保正无敢过问。”曾任四川南充县知县的邱仰文在其《论蜀咽嚕状》中也说:“酗酒打降,勒索酒食,奸拐幼童,杀人放火或同伙自杀,皆谓红钱,自称亦曰红钱兄弟。以上各类,皆不为盗。下此掏摸掐包剪绺,已刺面,则红钱不入,另为黑钱。”③在清人邓之诚所著’《骨董琐记》“口国噜”条中记载,咽噜“行常带刀,短曰线鸡尾,长曰黄鳝尾,皆象形而名。内分红黑,昼曰红钱,如剪绺割包之类;夜曰黑钱,如穿墙凿壁之类。或三五成群,或百十成党。少则劫夺孤旅,多则抗拒官兵”。其中收录了时人李调元所作的《咽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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