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周围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毫无兴趣。虽然他很喜欢孩子,但在官里却鲜有喜爱的对象,尤其不愿理睬太后身边那些随侍的漂亮女子,但对聪慧者似乎尊重有加。
太后、皇帝虽然同为尊贵之身,但在相同的场合表现却不尽相同,这让我感到很是好奇。太后作为长辈,凡事都居于首位。上朝时,太后坐在宝座上,皇帝则坐在她左侧的凳子上。他们一起外出,皇帝在太后的轿子旁步行。只要太后在场,皇帝总是站着。但二人一起用膳时,皇帝却坐在桌子的一端,而这个位置又最为尊贵。太后单独用膳,筷子、汤匙和黄色瓷盘上的盖子为银质,而与皇帝一起用膳时,二人的这些用具又同为金质。我不知道皇帝单独用膳时,盘盖儿、筷子、勺子等是什么质地,因为那时他总是在自己的官里。我只从皇帝寝官的外面走过,至于官内是什么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据偶尔去过的贵妇们讲,那里的陈设品位并不高,不太符合他的皇帝身份。
皇帝在园子里散步时,只带着自己的随从,不像太后那样动辄大队人马。他散步的地方,贵妇们都很少前往。过节时皇帝也坐着御用游船外出,或与太后及贵妇一同散步。这时他虽然风度依旧,但似乎并无兴致,散步结束后便马上与随从一起回到自己的官里。太后接待外宾时,他虽然也出来辅助太后,但知情者都可以看出,他对参加这类活动并不情愿,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很快溜掉。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外国人存在什么抵触,只是对参加礼宾活动没有兴趣,而太后则更愿意让他到场。虽然他从未因此表现出什么不愉快,但这似乎仅仅是为了尽到皇帝的职责而已。光绪皇帝不愿出席礼宾活动,究竟是出于腼腆还是另有原因,我一时很难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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