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石器时代晚期,石器的制作由粗糙开始向精细过渡。那些尖状器、雕刻器、小刀、石锤、石钻、石镞等加工精细,尖刃锋利,打制规整,显示了打制石器在此时期已相当进步。
新石器时代则是以使用磨制石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年代大约从1.8万年前开始,约在4000年前结束。
新石器时代早期,绝大多数石器已是在打制与琢制的基础上再进行磨制而成,同时钻孔技术逐渐成熟。最初出现的磨制石器并非通体磨光,而只是在石器的刃部或锋部加以砥磨。新石器时代早期后段,砥磨技术越来越进步,并得以广泛使用,不仅对石器进行磨制,对骨器、蚌器等也同样进行磨制。各种用途不同的磨制工具出现,如斧、锛、凿、铲、犁等。这一切对新石器时代生产力的发展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可能就是在磨制石器的过程中,原始先民发现了砂子的神奇效果,将砂子用于治石工艺。他们发现用软性工具或石器掺和不同粒度的砂浆〔砂子和水〕,不仅可以将许多石器剖切规整,而且能够磨制精细,抛光精亮。同时,用尖状器蘸着砂浆还可以在器物上打出各种孔洞。江西修水跑马岭出土磨制石刀上的钻孔就说明了这一现象。由此,砂子的磨削作用被人们发现并熟练应用,它为玉器的制作创造了可能性。
在制作石器的过程中,可能早至旧石器时代,人们偶然发现一些美丽的石头做出来的器物具有一种神秘的光泽,其光滑莹润令人喜爱,从而将它们从石器中区分出来,这其中就包括了闪石玉、玉髓、玛瑙、水晶等天然美丽的矿石。慢慢的,古人提高了对玉料的鉴别,从偶然的拾得到专门的寻找,并将玉料专用于制作装饰品及精神层面的象征性礼器。这是玉器出现并发展的一个渐进过程,也是从玉石不分到玉石分化的过程。
目前我们所见到最早的闪石玉文化出现于公元前6000年左右的兴隆洼文化,但这未必是中国玉文化的开始,在此之前,应有一个漫长的玉石分化过程。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玉器最早何时出现,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玉器的制作工艺和石器的制作工艺密不可分,治玉工艺是从治石工艺中脱胎而来的。这一点从两个方面可以得出结论: 首先,许多玉器上的加工痕迹和石器上留下的制作痕迹十分相似,尤其表现在一些玉质工具上。如玉斧一端有打制和琢制的痕迹,另一端则磨制光滑,这些痕迹与石器一样,都是石器制作时常用的方法。例如,新疆楼兰古城西南出土的玉斧〔公元前3000~前2000年〕,就是先由琢制而成,上部还残留有琢制的痕迹,刃部两面再磨制完成,十分锋利。说明制作这些玉器时采用的工艺方法是与石器相似的。另外,许多石器上的切割痕也与玉器上的一致,表明两者采用了相同的切割方法。
其次,目前发现的许多新石器时代治玉作坊是与治石工场合为一体的,其中不仅有玉器的生产,也发现有大量石器的生产和石质工具。如1982年发现的江苏丹徒大港镇磨盘墩遗址,出土了大量的打制石器、磨光石器、陶器、玉饰件及废弃的玉石料,其中有422件由长石片制成的石钻,还有129件凹、凸、直刃和双刃、复刃刮削器等。那些石钻钻头的横断面呈三棱状或四棱状,许多标本上还具有明显的钻柄——即可供装柄用的部位“。1998年江苏句容丁沙地遗址的第二次发掘,也出土有玉器、玉料78件,还有各类细石器 261件。玉器、玉料中有尚未完成的四方锥形饰半成品,有玉璞和带有各种加工痕迹的残剩料。
这不仅说明治玉工艺最早源于治石工艺,部分玉器的生产可能是石器生产的一个分支,而且石器反过来也是治玉的主要工具,这些作坊出土的一些石质工具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治玉工具。
玉石分化以后,玉器渐渐不再制成某种生产工具,而逐渐成为远古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不仅仅扮演装饰品的功能,更多的是一种与神或上天沟通的工具。所以许多新石器时代的玉器,有着精美神秘的纹饰、奇特莫测的造型,这些是石质品中所缺乏的。人们赋予玉器更多的精神因素,成为人神沟通的载体。故治玉工艺虽源于治石工艺,但在雕纹及研磨抛光方面却比治石工艺更进一步,有着自己独特的工艺手法。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专门的治玉手工业,有专门的治玉工匠和一套完善的治玉工序。
前文已经提到,在磨制石器的过程中,砂子的神奇功用被发现并应用。
而从普通砂子的使用到精心选用淘洗的解玉砂,都在玉器制作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中国古代治玉工艺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
旧石器时代晚期,制石工艺中磨光、穿孔等技术已为人们所掌握。这从距今两万年左右的山顶洞人使用的磨制骨针、佩戴的穿孔石珠中可见一斑,这种技术的出现,为玉器生产提供了成熟的条件。而砂子的神奇作用,可能就是在钻孔时发现的,尤其是利用管钻钻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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