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体
大千书法臻于刚柔相济、心手相应的理想状态约出现在50年代后期,经50年代初在印度大吉岭的沉潜反复,至后来行遍“欧西南北美”,在进一步开阔眼界、拓展心胸的同时,书风又发生了很大变化,为“大干体”开一新境。在致内江老家亲人与台北友人信札书风最具特色,如《致张目寒信札》(图六十六)、约1968年《致内江亲人信札》(图六十七)等,时而气势凝重,时而韵致飘然,渐臻无法、无意极境。
1977年5月,遨游海外的大干率家人回台北定居,生活安定,“年纪大了,总是思乡”的情感也得到了慰藉,“大干体”一扫法、我,逐渐进入茂厚拙朴、平淡天真之境了。书风凝重、气势内蕴、苍润浑茫;无心于安排而安排自现,无意于经营而经营白显。“从心所欲不逾矩”,此之谓乎!如果将大干八十一岁(1979)所作题为“戏效冬心书”的《且与少年饮美酒》轴(图六十八)与上文提及的四十岁左右所作题为“戏为冬心书”的《明月肯身》稍作对比,便可见大干晚年凝重、苍润书风与早年确实是大异其趣的。又如画题“江妃出浴”(图六十九)、1979年《行书》联“独自成千古,悠然寄一丘”(图七十)、1980年《行书》轴“一尺轮困霜蟹美,十分潋滟社酷浓”(图七十一)等均有这个特点.
大千1981年秋冬之际忆写的《大吉岭诗稿》为此期书风代表作:用笔挺利清健、奇崛峻拔、飘逸隽秀,时轻时重,变化丰富(图七十二);用墨时浓时淡,爽快随意,不拘格套(图七十三);布局时疏时密,应变无方,自然随意(图七十四)。非苏轼、非魏碑、非山谷、非吴兴;亦苏轼,亦魏碑,亦山谷,亦吴兴,非篆、非隶、非草、非行、非真;亦篆、亦隶、亦草、亦行、亦真,无迹可寻,这就是臻于成熟期的“大干体”(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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