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从心灵的最低级部分(柏拉图会管它叫植物心灵)开始对错觉的讨论。显然,任何机体都必须遵照自然赋予它的“方案”[programmed]以特定方式对内部和外来的刺激作出反应,方能适应变化的环境。科学一直在做艰苦的努力,以释读引发机体“采取行动”的那些“信息”[messages],有些信息甚至通过假报告以取得特定效果。避孕药的工作原理就是发出假的怀孕信息,使排卵随即停止。类似这样的药效并不受意识的直接“监控”,但其他一些形式的模仿则进入我们的心理。这些效力不应和触发行为[trigger action]的诚实知觉混为一谈。不必提更强烈的药物,就以饱餐之后的一杯苦咖啡来说,它麻木那些忙于繁重的消化任务的植物神经,阻止它们向大脑发出怨言,用这种办法带给我们轻松消化的错觉。我们觉得轻松了,但机体实际上并没有轻松。
柏拉图肯定不会反对把药物和艺术的错觉放在一起谈。古代的批评普遍认为,艺术中要紧的是“效果”,而这种效果同药物力量的类似,一如它们与魔法力量的类似。13演说家、诗人、音乐家甚至画家都以“魔法附身”而知名,这些人能够唤起或平息情绪。这些古代评论家的想法距“动物实验”并不遥远,能够吸引、媚惑野兽的俄尔甫斯[Orpheus]是模范的艺术家。
这个由来己久的看法使我们感兴趣的正是那种洞见,即刺激能够,但不必须,通过对触发器[trigger]的模仿产生。许多动植物都具有能够按照白昼长短来调节生长和行为的“生物钟”[internal c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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