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统治者继承了重丧葬的传统,除陪葬大量金银珠宝外,还在陵墓中埋藏各种各样的陶俑和明器,这些陶俑再现了墓主人生前役使的奴仆、乐伎、舞女。墓主人希望在他们死后,在另一个世界里仍然有奴仆、乐伎、舞女供他们役使,陶俑就是真实的代表。明器是用各种材料制成的房舍、家园和用具模型,供墓主人死后继续居住和享用。汉代帝王们也像秦始皇那样以兵马俑陪葬,只是陪葬的规模小得多。
汉代陶马比秦陶马更活泼生动,它们没有鞍辔的束缚、显得自由活跃。马头上下摆动,马尾欢快地扬起,四条腿像跳舞似地弹动着,大而有神的马眼、奋力张开的马嘴和马鼻,都突出了马的活跃天性。
1956年在陕西咸阳东发掘出数十件陶塑彩绘武士俑,俑分为射击俑和步兵俑两种。射击俑昂首侧身,举臂投射,表现出一个极有动感的战斗动作。在咸阳另一座汉墓中出土骑兵俑500多件、步兵俑1800多件,但陶俑形体较小。和秦骑兵俑不同的是,汉骑兵俑骑在马上,因而塑造难度更大,在烧制时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更多。由此推想,汉代制陶技术应该更加精良。
汉代陶俑的最高水平体现在歌舞俑上。西安出土的舞女俑扭动着腰肢,挥舞着双臂,挪动着舞步,正在轻歌曼舞。舞女身穿舞裙,纤细的腰上束着宽腰带,两条宽大的舞袖随风摆动,像长而轻的红绸。这座塑像体态轻盈,动作优美,富于动感;舞衣和长袖柔软而飘动,显得非常生动。从歌舞俑的造型来看,汉代工匠已经极好地掌握了人像塑造的技巧,尤其是人物在运动时,肩、胸、腰、腿的变化关系,给人像注满活跃的生机。因此,汉代人像的艺术水平超过先秦人像艺术。
汉代工匠在熟练掌握塑像技巧后,没有沿着精益求精、精雕细刻的方向发展,而是走向简约夸张的艺术道路。他们不求精确的、完全的模仿,而是追求整体的气氛,追求艺术摇摆于似与不似之间的独特效果,追求人像的性格特征和勃勃生机,这种艺术追求可能受到老庄美学思想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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