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一个自学成才的作家,他已经去世两年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可能是阴差阳错地走上了写作的道路。他小时候喜欢听农村的戏剧,在十几岁的时候为工作单位写通讯稿之类的,随后就喜欢写小说。他19岁的时候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一篇小说一从此很受鼓舞,就开始了写小说。我纵观他的一辈子,觉得他可能读的书还不够多,因此他的作品还是不够好。我们家原来在许昌,我爸为《朝阴沟》剧组改剧本,就把他调到郑州了,此后我们家就在郑州定居。我小时也偶尔看他书架上的书,他的书也有限,以前给我介绍莫泊桑什么的,我也看过一些。但是在我十几岁上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卡夫卡的书和《荒诞戏剧选》。这可能是他的书柜里最好的两本书了,他没有哲学书,也没什么其他的书。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偷偷把卡夫卡那本书带走了,到现在还保留着。我觉得在八几年的时候,卡夫卡的写作方式对我来说是挺振奋的。在这之前看的小说都没有人像他那样写的,所以,我觉得他对世界的看法和叙述方式对我和对我的艺术的各方面还是有一些影响的。我对文学一直都很感兴趣。其实我本来一直是想上中文系的,但是中文系对数学要求很高,我就没办法学了。后来很幸运地考上了广州的大学。因为我怕冷,一直决定要到南方上学,然后就到了南方。我觉得可能因为我的智商特别正常,没有特别早熟,当时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学生,很多艺术问题从来都没有思考透彻,也没有那个能力。我比较喜欢的是当时流行的新表现主义,也照着几个画家学了一下,当时基本上是模仿的状态。到了三、四年级的时候,徐坦介绍我认识了一些老师,也有一些展览机会,有了这些机会之后就更加努力了。但当时我对艺术的认识还是很浅显,真正对艺术有一点思考的是毕业以后的四五年。当时我觉得用新表现的方式有点不对头,然后我还看了一些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其实我在后来的四五年才慢慢觉得什么是有意思,什么没意思,才慢慢分清楚了,那时候才慢慢对绘画思考了一点东西,真的慢慢看懂了一些。我看过王音老师的《小说月报》,我对那个系列印象很深,因为当时那种画风有点坏坏的,我觉得很特别。有一次在顺德展出了原作,我觉得画得特别好。我认为画家不管用什么理论来指导他的绘画,作品给人的感觉是特别重要的。我觉得现在很多画家说理论说得特别多,但是绘画里面的感觉却非常贫乏,甚至完全没感觉。在画面上,每一笔带出的就是你的感觉,这种感觉包含了传达者的许多信息。这个非常重要,我到现在还是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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