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宁蒗县拉伯乡加泽村油米自然村,男人几乎人人都懂东巴经,每家至少藏有10余册东巴经书,而每位东巴手中的经书多达数百册。遗憾的是,目前规模最庞大的东巴文译注作品《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共100卷)也只才收录了1000卷经典,不足半个世纪前收集馆藏的二十分之一。如此庞大的数量,自然使东巴经书成为学者们研究东巴文的主要材料。
东巴经书研究的成果对于研究东巴文的性质、历史和演变规律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学者们已达成相对一致的意见:方国瑜、和志武先生(2005:50)就认定“纳西族已接受汉文字为日常应用的工具,所以为社会生活服务的主要是汉文字,而纳西文则为宗教徒所专用,停滞在近于原始的阶段”,东巴文经书“一句话,甚至一段话,仅只用几个字记下来帮助记忆,这样的经文,并不能记录整个经典的意思,仍要口耳相传”,因而东巴文是一种“处于原始阶段的象形文字,为从图画进入文字的转变阶段”;《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1994:521)就将东巴文认为是一种图画文字,代表着从图画发展到文字的第一个阶段。
1.2 东巴文世俗文献
东巴文世俗文献亦称“实用性文献”或者“文书”,是相对东巴经书文献而言,指使用范围已经突破宗教领域,满足人们日常生活中交流和记录需要的文献。内容涉及普通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契约、会议纪要、账本、书信、医书、歌谱等等。
然而,从文献数量上看,世俗文书比起东巴经书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李霖灿曾说过:“麽些文字的日常应用,大致不出谱牒、记账、书信三项,谱牒、账目,我曾在麽些地区有意搜求,毫无所获。书信则只见到几封最近军人的家书,这可见麽些文字在日常应用上分量的稀少。”正因为如此,一百多年来对东巴文书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十分薄弱。
据甘露(2004:61-62)统计,近年来东巴文世俗文献的研究成果主要有以下几种:
《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第100卷收录有舞谱、杂言、仪式规程、医药、民歌方面范本10种。陶云逵《麽些族之羊骨卜及卜》,戈阿干《东巴骨卜文化》中收有东巴文卜书。方国瑜、和志武《纳西象形文字谱》收有1964年东巴和芳写给和志武的一封信。喻遂生的《一封最新的东巴文书信》中收有东巴和芳2000年写给他的一封信。朱宝田《纳西象形文字账本》收有和年恒1967-1971年的家庭经济收入记录。丽江博物馆藏有四川木里俄亚账本16种。和继全收藏中甸白地账本数种。
喻遂生(2008:124)在《纳西东巴文地契研究述要》(见《纳西东巴文研究丛稿》)中对东巴文地契研究的基本情况做过简单梳理,并披露了他所见到的10份地契。他还解读了两份收自云南香格里拉县的地契——《东巴文卖拉舍地契约译释》和《东巴文白地买古达阔地契约译释》;他的《和志本东巴借条译释》、《和才东巴文题词译释》、《白地阿明灵洞东巴文题词仪译释》、《丽江国际东巴文化艺术节贺词二则译释》、《东巴文(祭天细则)译释》等文章译释了一些新近书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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