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无数的指令发往全国,控制了北京、上海、广州等大都市的金融活动。有统计说,当时全国的票号有450余家,营业额达七八亿两银子。山西巡抚申启贤给朝廷上奏折说:“西北诸省陆路多而水路少,商民交易势不能全用银两。现钱至十千以上,即需马驮车载,自不若钱票有取携之便,无路远之烦,甚便于民。”后来政府的税银、军饷,因战争南北阻断收不上来,也交给票号代理,解决了难题。一些官吏盘剥来的巨额资财,也通过票号“洗钱”并放贷取息。票号搞活了资金,其存储借贷,对中小商人以至平民救急,都较方便,有人就给“日升昌”送上“汇通天下”“九州利赖”等匾额,大事表扬。
票号是靠一张汇票赚钱。汇票长26厘米,宽40厘米,有一套巧妙的防伪办法。如日升昌的汇票在纸里隐印了一个“昌”字,并且取一套汉字代码,作为汇票签发时间与银两的密押。如取“谨防假票冒取,勿忘细视书章”12字,作为一年12个月的代号;取“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昧心图自利,阴谋害他人。善恶终有报,到头必分明”30字,作为一个月30天的代码;又用“生客多察看,斟酌而后行”,或“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等10字,代表一至十的大写数目字;用“国宝流通”四字代表万、千、百、十的单位数。如果是六月初四签发一张5400两的汇票,那券面上写的就是:“看宝察流”与“取情”。外人莫名其妙,而店里伙计密码背得烂熟,就知道是“五千四百”与“六月初四”的意思。而且票号的笔迹是固定的,事先通报对方留底,备验真假。管理也极为严格,汇票兑付后即予销毁,以杜绝作弊。票号的收益,除汇费,放贷利息外,还有评估银子成色等收费。如光绪三十二年(1906),日升昌的14个分号共收汇兑3222万两银子,单汇费收入就达30万两。
票号管理,实行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即总经理全权负责经营管理,东家不得干涉。这对票号初期的发展十分有利。但它对总经理缺乏有效的监督,只是在经营失败后给予辞退,那已是马后炮了。特别是剥夺了总经理以下员工参与管理决策的权力,当形势迅速发生变化时,下情不能上达,不能及时纠正总经理的决策错误。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清朝被迫开放五口通商,外国银行拥进中国,带来了有限责任公司等先进理念,各地相继出现一批官办或私人的现代银行,给山西票号以巨大的冲击。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