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简要介绍和主要发现:国家财富的变化
对国家财富的最早评估可能是威廉一世在1085年至1086年期间下令编制的《末日审判书》。据《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说,这本书的目的是记录“每个人有什么,有多少,谁是英格兰土地的占有者,不管是占有土地还是牲畜,以及值多少钱”。
威廉一世记录英国财富的目的是税收。他需要知道在被占领土地上公有土地的价值以及可以征税的个人土地价值。与威廉一世的目的比起来,我们在本书中的目的既更小也更大。更小是因为我们不记录个人财产所有情况,更大是因为我们详述了120多个国家在1995年、2000年和2005年的总体财富情况。
在我们提出土地之类的资产“值多少钱”的问题时,我们必然要问一个有关未来的问题:这项资产在未来能保持多少收益流量(或经济利润)?我们认为,这种对未来的关注是建立财富账目的首要原因。如果我们把这个概念延伸至综合财富-产出资本、自然资本以及人力、社会和制度资本,那么对财富变化的记录就能让我们衡量发展的可持续性。在最贫穷的发展中国家,这在目前是紧迫的一件事,就像我们将表明的那样。更概括地说,记录实际和综合财富的变化将向政府显示泛指的政策是否将使当前和未来的幸福——经济学家称之为“社会福利”——都得到提高。我们无疑可以认为,政府的基本职责就是确保政策能带来社会福利的提高。
如今,财富账目是国民经济核算体系(theSystemofNationalAccounts,简称SNA)不可分割的一部分。SNA为世界各国的财政部所使用的经济进步衡量结果提供基础(欧盟委员会等,2009)。不过,财富账目完全不像产量和收入衡量方法那样得到广泛的运用。传统的经济进步指标是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GDP是对一个国家内部产值的广义衡量标准。但把GDP增长率作为指标的问题是,它把商品和服务的生产以及资产变现的价值都视作国家产品的一部分。于是,一个国家可以通过减少,比如森林和矿产储备来增加GDP,但这种增长是不可持续的。
本书扩充和发展了《国家财富在哪里?衡量21世纪的资本》(WhereistheWealthofNations?MeasuringCapitalforthe21stCentury)一书(世界银行,2006)。那本书报告了120多个国家的综合财富账目。在那本书中,我们认为发展是一个建立和管理全部资产的过程。
发展的挑战不仅是管理资产总额-储蓄多少和消费多少,而且是管理全部资产的组成,即在各种类型的资本上投资多少,包括构成社会资本的制度和管理。
本书为前一本书增加了几项新内容。最为重要的是,由于目前可以获得从1995年至2005年这十年间的财富账目,因此我们不仅可以简要描述某个时间点的财富情况,而且可以对全球、地区和国家在建立财富和实现可持续发展方面的表现进行跨期评估。
在本书中,我们采用一种综合方法来衡量财富,描述了下述资产类别:
◇总财富:对总财富(综合财富)的衡量是以当前财富必会限定未来消费这一直觉概念为基础的。第五章介绍了支持这一假定的理论和用来估计总财富的方法。
◇产出资本:包括机器、建筑物和设备。
◇自然资本:包括农业用地、保护区,森林、矿产和能源。
◇无形资本:这类资产被作为剩余资产衡量,即总财富与产出资本和自然资本之间的差额。它隐含对人力、社会和制度资本的衡量结果,包括对高效经济起促进作用的法治和管理等因素。
在本书中(第五章除外。在那一章中,理论探讨与经验估计方法紧密相连),国外金融净资产、一个国家的金融资产总额和金融负债总额之间的差额一般包括在无形资产中。
本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提供各收入组和地理区的财富变化总体情况,重点在自然资本上,因为它对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尤其重要。第二部分描述一些个案研究结果,展示财富会计的某一方面,包括气候变化会计、无形资本在增长和发展中的作用、衡量人力资本,以及利用财富会计在资源丰富的经济体中提高透明度和管理。最后一章报告了各国财富会计的执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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